王虎猛地站起身，铁笼哐当作响。他挣动手铐，撞向栏杆，整个人扑出来，直冲向唐绾。
没有原件！你们什么都证明不了！他怒吼着，一把抓住相机。
唐绾被拽得踉跄后退。沈君瑶拔腿要冲上前，但距离太远。
就在相机即将被摔出去的瞬间。
唐绾按下了快门。
闪光灯骤亮。
强光刺眼，王虎本能地闭上眼睛。他松开手，捂住脸向后退去。沈君瑶趁机一脚扫在他膝盖后侧，王虎直接跪倒在地，被特警重新按回铁笼。
你疯了？王虎喘着粗气，那里面根本没胶卷！你怎么可能拍得出照片！
唐绾慢慢站直身子，把相机抱在胸前。
我不是靠胶卷。她说，是提前存进去的。
她打开相机屏幕，调出一张截图：赵德利坐在书房里，面前的录音设备亮着指示灯，他说：王虎那边我已经打过招呼，只要他肯背锅，地沟油的事一笔勾销。
录音时间：三年前五月十六日 21:03。
这段音频。唐绾说，是我卧底时录下的。我一直不敢公开，因为一旦泄露，赵德利会立即销毁原始文件。但我把它存在相机里，设置了自动触发闪光功能——只要有人抢夺，就会强制播放并记录对方的反应。
王虎僵住了。
他盯着屏幕，嘴唇微微发抖。
你......你早就准备好了？
不止是你。唐绾注视着他，还有钱多多，乔振海，甚至赵德利身边的秘书。你们每一次会面，每一次密谈，我都记录下来了。我不是记者，是记录者。
沈君瑶接过相机，快速翻看其他截图。每一帧都是关键证据，时间、人物、地点清晰可辨。
她抬头看向陈砚舟。
陈砚舟正把佛跳墙的残汤倒进密封罐。汤底那块布纹图案仍在，随着液体的晃动微微颤动。
可以移交了。他说。
沈君瑶点头，转身安排上报流程。特警加强看管，王虎被换上双重手铐，嘴里塞了防护牙套。
唐绾坐回勘查车边沿，轻轻喘了口气。她摸了摸脖子上的银汤匙，触感冰凉。
陈砚舟走过来，将手中的杏仁胶囊还给她。
谢谢你。他说。
唐绾摇头：谢什么。我只是做了该做的事。
远处城市灯火通明，机场方向依旧静止。封锁还能维持多久，谁也无法预料。
陈砚舟站在灶台旁，锅已经冷了。他没有关火，只是把炒勺挂在钩子上。
海风裹挟着咸涩和铁锈的气息扑面而来。
唐绾忽然抬起头。
等等。她说，我刚才好像看到......相机里还有张新照片。
她低头翻找，手指停在一个缩略图上。
画面有些模糊，但能辨认出一个男人站在仓库门口，手里拿着U盘，脸上带着惊恐的表情。
这不是之前拍的。她的声音变得紧绷，这张......是刚刚自动上传的。
陈砚舟走近细看。
沈君瑶也围了过来。
三人凝视着屏幕。
那个男人，正是钱多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