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砚舟眼睛一亮,抓起锅铲猛刮旁边铁架,回敲三下。里面又敲了两下,节奏稳定。
坚持住!他贴着门喊,马上开!
十分钟后,锁具周围的冰终于松动。沈君瑶用钳子夹住把手一拽,咔的一声,门弹开一道缝。
寒气喷涌而出,几人差点被掀翻。
陈砚舟直接上手,徒手扒开残冰。冻得发硬的金属割破指尖,血混着冰碴往下滴,他不管不顾,只顾往里掏。
一只手伸了出来,苍白,颤抖,指甲发紫。
他一把抓住,用力往外拉。
宋小满整个人蜷缩着滚出来,嘴唇青灰,睫毛上结着霜花,怀里还死死抱着个粉色纸盒。
暖她!陈砚舟吼道。
沈君瑶立刻扯下围裙裹住她,唐绾拿过保温壶灌姜茶,余昭昭把灯牌挪近烘烤,阿阮则把铜铃碎片贴在她手腕测脉搏。
过了好一会儿,宋小满眼皮颤了颤,终于睁开了。
我......我还活着?
废话。陈砚舟喘着粗气,坐在地上,手还在发抖。
她低头看怀里的盒子,轻轻打开。
原本是准备婚礼答谢宾客的和果子,六枚粉嫩樱花造型的小点心。可经过低温发酵与压力挤压,糯米外皮膨胀变形,奶油馅料自动流动塑形,竟变成了一整块圆形蛋糕。
更诡异的是,表面光滑如镜,奶油纹路天然勾出两个清晰的字——
嫁我。
全场静默了几秒。
谁塞的字条?余昭昭最先开口。
我没动过。唐绾摇头。
盒子一直在我怀里。宋小满声音微弱,却很坚定。
阿阮凑近细看,伸手轻触那两个字,忽然说:温度比周围高0.8度,像是......从内部渗出来的。
陈砚舟盯着那块蛋糕,没说话。他想起小时候母亲说过,老面团发酵时,若带着执念揉进去,蒸出来会有。
他伸手想碰,却被宋小满一把按住。
别动。她看着他,眼神复杂,这字......是不是你放的?
我发誓没有。他摊手。
那它怎么知道我想听这句话?她嗓音发颤。
没人接话。灯牌的红光打在蛋糕上,那两个字微微反光,像刚写上去还没干透。
沈君瑶打破沉默:乔振海不会善罢甘休,他既然敢远程锁柜,下一步肯定是上门施压。
那就等他来。陈砚舟站起来,甩了甩手上的血珠,反正店门没关。
唐绾收起相机:我已经把信号入侵记录备份,随时可以曝光。
余昭昭拍拍灯牌:我还能再烧十分钟,够不够把他烤熟?
阿阮默默把铜铃碎片收进裙袋,抬头看陈砚舟:系统刚才波动了一下,频率像心跳,又像......哭声。
陈砚舟摸了摸腕上的银勺,冰凉。
他走到料理台前,拿起菜刀,轻轻放在那块蛋糕旁边。
刀刃映出二字,清晰得像是刻进金属里。
宋小满慢慢站起身,腿还有些发软,但她一步步走到陈砚舟面前,伸手握住刀柄。
他没拦她。
她把刀转了个方向,刀尖朝自己,刀柄递向他。
如果你不想回答,她说,那就用做一道菜的时间,告诉我答案。
陈砚舟看着她,又看看那块诡异的蛋糕,终于伸手接过了刀。
刀身一震,发出清脆的嗡鸣。
门外,天边刚露出一丝鱼肚白,巷口传来轮胎碾过石子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