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不是觉醒。
是连接。
沈君瑶察觉到他的异样，立刻挡得更前：“够了。你再往前一步，我以妨碍公务罪拘捕你。”
“拘我？”阿阮笑了，“沈警官，你腰间配枪的编号，是FJ吧？上周三下午三点十七分，你在城西公墓开过一枪，测试弹道偏移。因为你在想一个人——一个不该想的前男友。”
沈君瑶脸色骤变。
“我没有——”
“你胃里有应激性溃疡。”阿阮语速加快，“每次情绪剧烈波动，右肋就会抽痛。你最近一次发作，是在审完赵德利的手下之后。你明明拿到了证据，却不敢上报，因为你怕牵连更深的人。”
她轻轻拍了拍自己胸前的银匙项链：“这不是装饰，是记录仪。它能还原食物中携带的情绪频段。刚才那碗汤里，有你三天前喝过的安神笋干汤的残留信号。你的情绪波形，和我数据库里的某个人高度重合——你父亲，是不是也曾参与过‘味灵计划’？”
沈君瑶握枪的手抖了一下。
陈砚舟伸手按住她的肩头：“别说了。”
空气仿佛凝固了。
阿阮却不恼，反而退后半步，从洛丽塔裙子的口袋里掏出一张折叠整齐的纸片，轻轻放在灶台上。
“这是‘味灵计划’第十三号协议的副本。”她说，“签署人之一，是你母亲林美娟。项目目标：通过饮食媒介实现跨代际的情感传递与心理干预。代号——‘心味工程’。”
她抬起头，眼神清澈得不像个十八岁的少女：
“你们以为的天赋，其实是遗产。而你手腕上的银勺，根本不是饰品——它是启动器。”
陈砚舟低下头。
祖传的银勺静静贴在他的脉搏处，表面浮现出极淡的刻痕。他从未注意过，那些纹路，竟是一串数字编码。
1987.04.12。
他母亲的生日。
也是“味灵计划”的立项日。
阿阮转身走向门口，脚步轻快如初。
“味耕堂的秘密，不止一块牌匾。”她回头一笑，“下次我来，希望你能主动给我一碗汤。”
门帘落下。
沈君瑶仍然站着，枪没有收起，眼神却空茫了几秒。
“她说的……都是真的？”
陈砚舟没有回答。
他揭开陶瓮的一角，热气扑面而来，模糊了视线。
汤面上，倒映着天花板的灯光，也映出那枚银匙残留的蓝光。他抬起手腕，让银勺靠近汤面。
嗡——
一声轻微的震动，两者同时发烫。
他的指尖抚过勺背，触到一处凹陷。翻过来一看，内侧刻着一行小字：
“基因锁已激活，继承者勿忘归途。”
灶火噼啪响了一声。
他盯着那行字，嘴唇动了动，最终只吐出一句：
“原来从一开始，我就没有选择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