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蛊谷的瘴气已被灵脉泉涤荡干净,虫母殿外的千年紫藤萝顺着玉柱攀爬,紫色花瓣落在灵舟的甲板上,沾着未散的灵气。萧逸尘刚将灵珠搁在殿内的水晶案上,七色光晕便自动铺开,在石壁投出归墟之眼的模糊轮廓 —— 比昆仑墟星枢仪映射的影像清晰了数倍,虹膜状的纹路里隐约能看见流动的星点。
“这不是普通的维度裂隙。” 虫母端着青铜托盘缓步走来,托盘上的黑色蛊虫正啃噬着一片龟甲,啃出的纹路竟与灵珠投影完全吻合,“《守衡秘录》记载,归墟之眼是九域的‘维度脏器’,靠吞噬失衡能量维系运转。万年前墨珩曾潜入其中,留下了半卷手记。” 她将托盘推向萧逸尘,蛊虫突然化作金色粉末,龟甲上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古篆。
苏瑶立刻用机械义眼扫描龟甲,光屏上瞬间生成译文:“‘归墟三层,对应三境 —— 外层为熵之脐带,缠绕文明残骸;中层为记忆之海,倒映失衡根源;核心为守衡之心,藏有重置密钥。’” 她指尖划过光屏,“但后半段缺失了,而且提到‘需持混沌种、地脉玉、和融火三物为匙’,正好对应墨渊前辈、澹台前辈和灵汐!”
灵汐下意识抚摸掌心的木火印记,和融真火突然跃出,在龟甲上方凝成绿色光带,与其中一道篆文产生共鸣:“这里提到‘避水莲需以七脉灵露浇灌,方能破熵之脐带’。” 她看向萧逸尘,“灵珠集齐七脉之力后,应该能凝聚出这种灵露吧?”
萧逸尘尝试引导灵珠的光晕,七色光芒在掌心旋转,渐渐凝成一滴晶莹的液体,坠落时竟未沾湿桌面,反而悬浮在半空:“真的可以!但手记里说熵之脐带缠绕着文明残骸,那些残骸会带来危险吗?”
“恐怕比想象中更棘手。” 墨渊突然开口,他正摩挲着先祖玉佩,玉佩表面浮现出细碎的裂纹,“刚才灵珠投影时,玉佩感应到了逆熵余波 —— 归墟之眼的熵之脐带里,不仅有上古文明的残骸,还有被同化的激进派残魂。” 他将玉佩按在龟甲上,裂纹处渗出银灰色雾气,“这些残魂会伪装成故人模样,诱骗闯入者触碰禁忌。”
赤松突然重重捶了下铁锤,混沌余烬溅起火星:“当年先祖与墨珩约定,若守衡失败便以混沌余烬焚毁禁忌之物!” 他看向殿外正在休整的舰队,“我已让船员检修主炮,必要时能以舰队火力掩护你们潜入核心。”
澹台明镜的地脉玉珏突然发烫,她取出玉珏时,上面已浮现出归墟之眼的地形沙盘:“地脉与归墟相连,我能感知到中层记忆之海的波动。” 她指向沙盘中央的黑色漩涡,“那里似乎封印着什么,波动频率与玄烈的逆熵之力同源,但更古老、更强大。”
“是失衡者的核心意识。” 虫母突然掀开殿角的暗格,取出一卷用蛊丝编织的帛书,“这是万蛊谷世代守护的秘闻,记载着归墟之眼的诞生 —— 十万年前,一位上古修士兵解时的怨念与真空涨落融合,形成了最初的失衡本源,后来逐渐演化成归墟之眼。” 她展开帛书,上面画着修士兵解的图景,其眉心竟也有混沌种的印记,“这位修士是墨珩的先祖,也是第一位守衡者。”
墨渊的呼吸骤然急促,他按住眉心的混沌种,无数破碎的记忆涌入脑海:穿黑袍的修士手持长剑刺入自己的胸膛,怨念化作黑潮吞噬星空,随后有金色光芒从废墟中升起 —— 正是守衡之力。“原来混沌种不仅能操控混沌余烬,还能与失衡本源共鸣。” 他睁开眼时,眼中已多了几分清明,“或许我们不必摧毁归墟之眼,而是用守衡之力安抚它。”
“但激进派不会给我们从容准备的时间。” 苏瑶突然警示,光屏上弹出紧急信号,幽冥海方向出现异常逆熵波动,“是激进派残余在引爆最后的熵能炸弹!他们想提前激活归墟之眼的吞噬模式,让九域灵脉成为失衡本源的养料!”
萧逸尘立刻握住灵珠,七色光晕扩散至整个虫母殿:“必须三天内出发!苏瑶,你改造机械虫组成探测小队,提前绘制熵之脐带的安全路线;灵汐,用和融真火培育避水莲,越多越好;林羽,你和赤松前辈检修舰队武器,确保外围掩护;墨渊前辈和澹台前辈,随我解读剩下的线索。”
接下来的两天,万蛊谷陷入紧张的备战中。灵汐在灵田种下避水莲的种子,以七脉灵露浇灌,绿色的莲叶一夜之间便铺满了池塘,每片叶子都泛着能抵御逆熵的微光。林羽和赤松则在舰队的主炮上铭刻守衡符纹,让炮火能暂时压制失衡能量。苏瑶改造的机械虫小队已传回幽冥海的探测数据,熵之脐带的三维模型在光屏上清晰呈现,缠绕的文明残骸中,有半截青铜战舰和残破的机关城,正是帛书上记载的上古造物。
第三天清晨,众人在虫母殿集合时,萧逸尘手中多了三枚用灵珠碎屑制成的玉简:“这是七脉守衡符,遇到危险时捏碎,能暂时抵挡失衡能量。” 他将玉简分发给众人,“虫母前辈,万蛊谷就拜托您了,若我们七天内未归,便启动昆仑墟的星枢仪封锁归墟之眼。”
虫母递给他一个雕花玉盒:“这里面是‘蛊魂灯’,能照出残魂的真实面目。” 她又取出一把青铜钥匙,上面刻着玄牝守衡纹,“这是归墟核心的备用钥匙,墨珩当年留下的,若灵珠无法激活守衡之心,就用它。”
灵舟升空时,幽冥海的方向已能看见黑色漩涡,归墟之眼正在缓缓睁开,虹膜状的纹路中,有银灰色的触手伸出,正缠绕向附近的岛屿。墨渊站在船头,先祖玉佩与灵珠同时亮起,在空中凝成一道金色光桥,直通漩涡内部:“熵之脐带的入口就在那里,机械虫已清理出一条通道。”
林羽握紧手中的道剑,剑身上的星火与主炮的符纹共鸣:“舰队会在入口外五十里处建立防线,你们一旦进入归墟之眼,我们就开始轰击激进派残余。” 他看向萧逸尘,眼中满是坚定,“放心,我们会守住入口,等你们回来。”
灵舟顺着光桥冲向黑色漩涡,进入熵之脐带的瞬间,周围的景象突然变换。青铜战舰的残骸悬浮在虚空中,上面布满了噬灵蛊丝;残破的机关城仍在运转,齿轮间卡着干枯的骸骨;远处的星点其实是漂浮的文明墓碑,每块碑上都刻着被失衡吞噬的族群名称。苏瑶操控机械虫在前引路,机械虫发出的金光逼退了试图靠近的蛊丝:“根据探测,记忆之海在前方的光门后,但需要用和融火激活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