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功长老立刻抢先道:“掌门明鉴!此子沈渊,涉嫌盗窃沐白师侄遗物,更与近日宗门诸多变故有脱不开的干系!孙师弟却一味包庇,老夫不得已,方才出手,只想查明真相,以安宗门!”
他恶人先告状,将责任全推给了孙长老和沈渊。
孙长老怒道:“掌门!传功他无凭无据,仅凭猜测便要拿人,甚至动用私刑!若人人如此,宗门规矩岂不形同虚设?!”
掌门玄诚子听着两人的争执,目光最终落在沈渊身上,缓缓道:“沈渊,你有何话说?”
沈渊强忍着体内的剧痛和翻腾的气血,嘶哑着声音道:“回掌门,弟子冤枉!传功长老所言,纯属子虚乌有,恶意构陷!弟子愿以心魔起誓,绝未盗窃柳师兄任何遗物!至于宗门变故,弟子人微言轻,只想安心修炼,何德何能与之牵扯?今日传功长老不分青红皂白,以势压人,欲置弟子于死地,请掌门为弟子做主!”
他言辞恳切,更是直接发下心魔誓言(他确实没偷手札,问心无愧),顿时让传功长老的指控显得苍白无力。
掌门玄诚子深深地看了传功长老一眼。他虽因萧逸才之死心力交瘁,但并非昏聩之人。传功长老今日的行为,确实过于急躁和霸道,与其平日形象大相径庭。
“够了。”掌门沉声道,“柳沐白手札失踪之事,由执法堂继续调查,不得无凭据牵连弟子。传功长老,你关心宗门安危,其情可悯,但行事需合乎规矩。今日之事,到此为止。”
他各打五十大板,但明显偏向了孙长老和沈渊一方,制止了传功长老的进一步行动。
传功长老脸色铁青,知道今日已无法得手。他狠狠地瞪了沈渊一眼,那眼神中的杀意几乎毫不掩饰。
“既然掌门有令,老夫遵命便是。”他冷哼一声,袖袍一拂,不再多言。
掌门又看向沈渊,语气缓和了些:“沈渊,你且好生修养。宗门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多谢掌门!”沈渊躬身道。
掌门点了点头,身形一晃,便消失不见。
传功长老也带着宋文彦等人,阴沉着脸离去。
孙长老看着沈渊,叹了口气:“你好自为之。”也带着执法堂弟子离开了。
转眼间,乱葬崖又只剩下沈渊一人。
他再也支撑不住,瘫坐在地,大口喘息着,浑身如同散架一般疼痛。
长老的雷霆之怒,他算是亲身领教了。若非孙长老和掌门及时赶到,今日他恐怕凶多吉少。
经此一事,他与传功长老之间,已是不死不休之局。
对方在宗内的势力庞大,今日未能得手,定然不会善罢甘休。
必须尽快离开宗门!否则,下一次,恐怕就不会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他挣扎着站起身,擦去嘴角的血迹,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乱葬崖,不能再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