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脑飞速运转,思考着对策。将东西丢弃?来不及了,而且动作太明显。藏在屋外?风险同样大,执法堂的人很可能也会搜查周边。
就在一名执法弟子开始检查炕洞,另一名走向墙角那堆干柴时,沈渊的目光扫过桌上那本他用来记录药材特性的、用粗糙草纸订成的笔记本。他心念电转,忽然开口道:
“两位师兄,弟子平日里喜欢记录些药材处理的粗浅心得,就在那笔记本里,或许……或许对宗门调查蚀骨草之事,能有一点点参考?”
他故意将话题引向蚀骨草,试图转移对方的注意力。同时,他上前一步,看似要去拿那笔记本,身体却“恰好”挡在了那名走向干柴堆的执法弟子身前。
那弟子被挡住去路,眉头一皱,正要呵斥,沈渊却像是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一个趔趄,手臂“不小心”挥出,将桌上一个盛放清水的陶碗扫落在地。
“啪嚓!”
陶碗碎裂,清水溅了一地,也溅到了那名执法弟子的裤腿上。
“对不起!对不起!师兄,我没站稳!”沈渊连忙道歉,手忙脚乱地蹲下身,似乎要去收拾碎片,身体却巧妙地利用蹲下的动作和桌子的遮挡,右手极快地从怀中掏出那两样东西,顺势塞进了旁边一块略微松动的地板砖下!
整个过程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配合着他“笨拙”的表演和陶碗碎裂的声响,并未引起两名执法弟子的怀疑。
“毛手毛脚!”被溅湿裤脚的执法弟子不满地瞪了沈渊一眼,但也懒得跟一个杂役计较,绕过他,继续去检查那堆干柴。
沈渊心中暗松一口气,一边收拾着碎片,一边用眼角余光确认那两块砖头已经复位,看不出异常。
接下来的搜查一无所获。两名执法弟子将木屋里外翻了个底朝天,除了找到几株普通的草药和沈渊那本确实记载了药材心得的笔记本外,再无任何可疑之物。
笔记本被执法弟子粗略翻看了一下,里面确实都是关于各种基础药材的处理方法和注意事项,字迹工整,条理清晰,甚至比一些外门弟子记得还要详细。这反而让两名弟子对沈渊“懂药材”的说法更信了几分,但也仅此而已。
“看来你倒是真下了些功夫。”为首的执法弟子合上笔记本,扔回桌上,语气缓和了些,“不过,近期安分些,莫要惹是生非。”
“是,弟子明白。”沈渊恭声应道。
两名执法弟子对视一眼,不再多言,转身离开了木屋。
直到两人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暮色中,沈渊才真正松了口气,后背已被冷汗彻底打湿。刚才那一下,实在是兵行险着,稍有差池,便是万劫不复。
他走到那块松动的地板砖前,小心地将其撬开,确认那两样东西安然无恙,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这次搜查,虽然惊险度过,但也给他敲响了警钟。执法堂的审视比他想象的更严密,自己必须尽快提升实力,并找到破局的关键。
他将那焦黑的金属残片拿起,在昏暗的光线下仔细摩挲着那个扭曲的“幽”字。
“玄幽……你们到底是谁?藏在何处?”
他有一种预感,张芷若的死,绝非终点。这接连的离奇死亡背后,必然隐藏着一个更大的阴谋,而他自己,已然身陷局中,难以脱身。
唯一的生路,便是利用《葬世录》,在这尸山血海中,杀出一条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