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沅喝了小半碗粥,便有些饱腹感,她抬起头,用脑袋蹭了蹭澹台明月的手,眼中满是依赖。
澹台明月看着她娇憨的模样,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轻轻抚摸着她的绒毛,低声道:“好好休息,我会一直在这儿陪着你。”
一人一猫就这样静静地待着,阳光正好,岁月静好。
养伤的日子里,客栈房间总能传来细碎的嬉闹声。
苏沅伤势渐好,骨子里的顽皮劲儿便按捺不住,仗着猫身小巧灵活,把捉弄澹台明月当成了每日乐事。
清晨澹台明月打坐调息时,她会悄悄爬上桌案,用毛茸茸的爪子扒拉他放在一旁的拂尘,将雪白的流苏缠在自己尾巴上,甩着尾巴在他眼前晃悠,琥珀色的眼睛里满是狡黠。
澹台明月睁开眼,看着她这副恶作剧得逞的模样,无奈地摇了摇头,伸手想要拿回拂尘。
她却嗖地一下蹿到床顶,蹲在横梁上舔爪子,时不时发出几声软糯的“喵呜”,像是在嘲笑他。
他处理伤口时,她会趁他分神,轻轻咬走他放在床边的布条,叼到床底藏起来,然后蹲在一旁歪着脑袋看他四处寻找,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澹台明月循着猫毛找到床底,看着她把布条扒得严严实实,只能无奈地伸出手:“拿来。”
她却用爪子按住布条,死活不肯松口,直到他轻轻挠了挠她的下巴,才娇滴滴地松开爪子,还不忘用脑袋蹭蹭他的手心讨巧。
就连他看书时,她也不肯安分。
她会趴在书页上,用小爪子挡住他要看的文字,或者干脆钻进他的怀里,蜷在他的臂弯里,把脑袋埋进书页间,逼着他只能单手托着书,另一只手轻轻抚摸她的绒毛。
起初澹台明月还会试图把她挪开,可她一发出委屈的呼噜声,他便心软了,任由她在怀里捣乱,看书的速度慢了大半,却从未有过一丝不耐。
往日里,他是清冷出尘、不食人间烟火的道长,对妖族更是保持着疏离与警惕。
可如今面对苏沅的调皮捣蛋,他却只剩下包容与温柔。
他会记得她喜欢吃灵果糕,每日都会备好;会在她捉弄他后无奈地笑着摇头,却从未真正责备。
会在她夜里因为伤口疼而辗转反侧时,起身给她涂抹药膏,轻轻安抚她直到她睡熟。
有一次,苏沅不小心把他珍藏的清心草打翻在地,以为他会生气。
可澹台明月只是默默捡起地上的草药,转身看向她,眼中没有丝毫怒意,反而带着一丝笑意:“下次再调皮,就不给你买灵果了。”
苏沅立刻凑过去,用脑袋蹭他的裤腿,发出讨好的呼噜声,他便忍不住弯腰把她抱起,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尖:“罢了,下次注意。”
他自己也没察觉,曾经那份深入骨髓的疏离淡漠,早已在与这只顽皮猫妖的朝夕相处中悄然消散。
他开始习惯房间里有她的嬉闹声,习惯怀里温热柔软的触感,习惯她依赖地蹭他手心的温度。
看着她在阳光下追逐光斑,看着她蜷缩在他身边熟睡,他清冷的眉眼间总是不自觉地染上温柔的笑意。
那份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情愫,早已在心底生根发芽,愈发浓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