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张红着脸愧疚道:“黎队,都怪我不小心……”
“先别说这个。”苏沅撑着地面想站起来,脚踝却传来钻心的疼。
她低头一看,发现刚才摔倒的地方,芦苇丛下竟压着一枚银色的胸针,胸针上刻着一个“”字母,边缘还沾着些许暗红色的痕迹,不像是河水冲刷的污渍。
“于迦,你看这个!”苏沅立刻忘了疼痛,伸手捡起胸针,小心地放进证物袋。
于迦凑过来,用手电筒仔细照着胸针:“上面有疑似血迹的残留,还有磨损痕迹,看起来像是经常佩戴的饰品,很可能是凶手或死者留下的。”
程毅扶着苏沅,皱眉道:“你都扭伤了,先去处理一下,这里交给我们就行!”
“不行。”苏沅摇摇头,忍着疼站直身体,“现在正是找线索的关键时候,我不能走。”
她看向于迦,“胸针先交给你带回法医室检测,我和程毅继续在周边排查,争取找到更多关联物证。”
于迦看着她苍白却坚定的脸,没再劝阻,只是从勘察箱里拿出一卷弹性绷带,蹲下身帮她固定脚踝:“这样能稍微减轻点疼痛,别硬撑,要是疼得厉害就说。”
他的动作很轻,指尖碰到苏沅脚踝时,还刻意放柔了力道,让她心里莫名一暖。
固定好脚踝后,苏沅拄着程毅找的树枝当拐杖,继续在芦苇丛中排查。
队员们看着她一瘸一拐却依旧认真的模样,都忍不住加快了手里的动作。
于迦拿着证物袋准备回局里时,回头看了眼苏沅的背影,眼底的担忧藏都藏不住。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众人终于收队回局。
警车驶入市局大院,苏沅被程毅半扶着下车,脚踝的疼痛让她额角沁出细汗,却还是强撑着挺直脊背。
一整晚的排查虽疲惫,却没让她有丝毫松懈。
会议室里,队员们陆续坐下,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倦意,桌上摊着的现场照片、勘察记录却整齐排列。
程毅把最后一份“周边走访笔录”放在桌上,叹了口气:“河边除了那枚胸针,没找到其他脚印或凶器,附近的监控也因为老旧,只拍到模糊的人影,根本看不清特征。”
苏沅坐在主位,指尖轻轻敲着桌面,目光扫过众人:“死者身份确认了吗?”
负责户籍排查的警员摇摇头:“还在比对失踪人口信息,尸体被水泡过,面部有些肿胀,暂时没法通过外貌直接确认。”
就在这时,会议室门被推开,于迦拿着检测报告走进来。
他眼底带着红血丝,却依旧精神紧绷:“胸针上的暗红色痕迹确实是血迹,dNA比对还需要时间,但上面除了血迹,还检测出微量的纺织纤维,是常见的棉麻材质。”
他走到苏沅身边,注意到她扶着桌沿的手微微用力,眉头不自觉皱起:“你的脚踝没处理?现在还疼吗?”
苏沅抬头看他,刚想摇头说“没事”,就被程毅抢先开口:“她啊,刚才在车里还说疼得厉害,回来又硬撑着开会!”
于迦没再说话,只是把检测报告放在苏沅面前,语气带着不容拒绝的认真:“现在线索有限,急也没用,你先去医务室处理脚踝,这里我和程毅先盯着,dNA结果出来我第一时间告诉你。”
苏沅看着于迦眼底的担忧,又看了看桌上零散的线索,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她知道,现在硬撑着也帮不上太多忙,养好伤才能更好地推进案子。
起身时,于迦下意识伸手扶了她一把,指尖的温度透过衣袖传来,让她瞬间想起昨晚他蹲在芦苇丛里帮自己绑绷带的模样,耳尖微微发烫。
看着苏沅一瘸一拐地走出会议室,程毅凑到于迦身边,撞了撞他的胳膊:“你对我们黎队,好像格外关心啊?”
于迦拿起桌上的现场照片,避开程毅的目光,语气平淡:“她是队长,要是倒下了,案子谁来牵头?”
话虽这么说,眼底却闪过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