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今朝握着苏沅的手，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掌心的温度慢慢升高，连带着声音都染上几分不易察觉的紧张。
他深吸一口气，眼神专注地落在她脸上，像是要把她此刻的模样刻进心里。
“岁岁，还有件事，我必须跟你坦白。”他的声音比刚才更轻，却每个字都格外清晰，“一开始，我爸跟你家提联姻的时候，我是抱着目的的——我需要程家的人脉和声望帮我扩大商业版图，所以我没拒绝，还主动找机会接近你。”
苏沅的指尖轻轻动了动，却没有松开他的手，只是安静地听着，眼里没有惊讶，只有耐心。
许今朝看着她的反应，心里的愧疚深了几分，却还是继续说下去：“可慢慢相处下来，我发现我算错了——我以为我只是在利用这段关系，却没料到会被你吸引，我记得有次你值夜班，凌晨两点还在病房守着术后的老人，怕他夜里不舒服，每隔半小时就去查一次房；我记得你跟我聊起莫奈时，眼里闪着光的样子，连说起临摹时的小失误都带着可爱。”
他的语气渐渐软下来，眼神里满是温柔的笑意：“你总说自己慢热，可你对患者的细心、对朋友的真诚、对喜欢事物的热忱，都是藏不住的，我看着你为了救患者拼尽全力的样子，看着你因为患者康复而真心开心的样子，看着你连躲着我时都怕我难过的样子，才发现那些算计早就没了，心里只剩下想靠近你的冲动。”
“我开始期待每天给你送早餐，不是为了讨好，是想让你多睡十分钟；我记得你肠胃敏感，不是为了装细心，是怕你吃了辣的不舒服；我跟你分享公司的事，不是为了找你帮忙，是想让你多了解我一点。”他握紧她的手，语气里带着几分恳求，“岁岁，我知道我一开始的心思不纯粹，也知道我有很多不完美的地方——我没完整的家庭，以前还装过纨绔骗过人，可我对你的心意是真的，从心动的那一刻起就全是真的。”
他的眼神里满是珍视，连声音都带了点颤：“我不敢奢求你立刻接受我，只希望你别因为我一开始的算计嫌弃我，给我一个机会，让我用以后的日子补偿你，好不好？我想每天给你做早餐，想陪你看所有喜欢的画展，想在你累的时候给你撑腰，想把以前没给过你的真诚和温柔，都慢慢补给你。”
说完这些，他紧张地看着苏沅，连呼吸都放轻了，生怕从她嘴里听到拒绝的话。
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他身上，把他眼底的期待和不安照得格外清晰，像个等待审判的孩子，却又带着孤注一掷的勇气。
苏沅看着着许今朝眼底的紧张和恳求，心里那片藏了十年的柔软，彻底被填满。
她轻轻反握他的手，指尖带着温柔的力度，慢慢摇了摇头。
“我没有嫌弃你。”她的声音很轻，却像一颗定心丸，落在许今朝心上，“一开始的心思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后来的真心——你记得我喜欢的画展，知道我肠胃敏感，在我累的时候陪着我，这些我都知道也都记在心里。”
她抬起头，眼里盛着细碎的光，像藏了星星：“你不用觉得自己不完美，你努力保护自己，靠自己站稳脚跟，还愿意把最真实的过去告诉我，这份坦诚就已经很好了，而且你本来就是个温柔的人，只是以前没机会好好做自己。”
许今朝的呼吸猛地顿住，眼里的不安渐渐被惊喜取代，他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声音带着点颤抖：“岁岁，你……”
“我愿意。”苏沅打断他，嘴角扬起一抹浅淡却坚定的笑，“我不想纠结过去的算计，也不想在意你以前的样子，我更想跟你一起，看看以后的日子——比如一起去吃那家抹茶甜品店，一起看没看完的莫奈画展，等你不忙的时候，还想看看你外婆，跟她道谢，谢谢她把你教得这么好。”
她的话像一缕春风，吹走了许今朝所有的紧张和愧疚。
他看着她温柔的笑脸，眼眶忽然有点发热，用力握紧她的手，像是要把这份温暖牢牢抓在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