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顿，目光落在戚昼挽起的袖口上，“没想到戚先生对小吃摊这么熟，我还以为你平时只出入高级餐厅。”
“以前跑生意时，经常在各个星球的老街区打转。”戚昼想起过去，眼底多了几分柔和，“有时赶时间，路边摊的一碗热汤面，比米其林餐厅的大餐还让人安心。后来生意做大了，反而更怀念那种烟火气。”
电梯门缓缓打开，顶楼露台的风扑面而来，带着淡淡的花香。
两人走到栏杆旁，俯瞰着下方的星港——悬浮车像银色的溪流般穿梭，远处的星际飞船正缓缓升空，拖着长长的光尾消失在天际。
“你常年在边境，会不会觉得辛苦？”戚昼忽然问道，语气里没有同情，只有纯粹的关心。
苏沅望着远处的星空，语气平静：“习惯了就好，每次看到士兵们用生命守住防线，看到后方的人能安稳生活，就觉得不算辛苦。”
她转头看向戚昼，“你呢？跑遍各个星球做生意，就不怕遇到危险？”
“怕啊。”戚昼笑了笑，眼底却没丝毫惧意，“以前在混乱星域遇到过海盗，在废弃矿星差点被虫族偷袭，但每次解决麻烦后，拿到第一手能源资料，看到生产线运转起来，就觉得值了。”
两人并肩站在露台上，风拂动着苏沅的鸭舌帽檐，也吹起了戚昼额前的碎发。
没有身份的束缚，没有利益的算计，只是像两个熟悉的朋友，聊着彼此过往的细碎小事，聊着对未来的简单期待。
风卷着花香掠过露台，苏沅望着远处星港里缓缓停靠的飞船，忽然想起自己两个月的访帝行程，便随口说道：“这次我要在首都星待满两个月，除了军务，倒想多逛逛——就是不太熟路，总不能每次都靠光脑导航。”
她说完，侧头看向戚昼，眼底带着几分自然的期待：“戚先生是本地人，要是不忙的话，能不能当我的临时导游？当然，不会白麻烦你，后续合作里，联邦可以在能源采购价上再让一步。”
戚昼闻言，先是愣了半秒，随即眼底漫开笑意，连眉梢都染上几分轻松：“当导游就好，合作归合作，可不能用利益换。”
他抬手看了眼光脑上的日程，“我后天上午没安排，正好可以带你去个地方——不是什么热门景点，是首都星外围的‘碎星滩’。”
“碎星滩？”苏沅好奇地追问。
“嗯，是颗废弃的采矿星球改造的观景地。”戚昼指尖在空中虚画，像是在勾勒那里的景象，“地表有很多天然形成的晶体矿脉，到了傍晚，夕阳会把晶体照得像碎掉的星星，还能看到星际商船从头顶的航道掠过，比宴会厅和展厅有意思多了。”
他顿了顿，补充道：“那里还有家露天的星舰主题餐厅，能吃到用星际异兽肉做的烤肉，配着现榨的‘极光果汁’，味道很特别，你要是不介意跑趟远路，后天上午我来接你？”
苏沅看着他眼中闪烁的期待，心里像被风拂过般轻快，当即点头：“当然不介意！正好想看看首都星的‘自然风景’，总比天天待在宫殿和会议室里强。”
戚昼见状，拿出光脑调出后天的行程提醒，设置成共享模式发给苏沅：“那我后天上午九点，在你住的联邦驻帝使馆门口等你，对了，记得穿舒服点的鞋子，碎星滩需要走一段路。”
“没问题。”苏沅看着光脑上的共享行程，指尖轻轻点了点屏幕，忽然觉得这两个月的首都星之行，似乎会比她预想中有趣得多。
露台的风再次吹过，带着两人说笑的声音，飘向远处的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