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嘉兰指尖划过账目上“李松”二字,语气沉了几分:“表姐,李松背后是贵妃与二皇子,若只扳倒他一人,根基未动反而会打草惊蛇;不如先顺着盐铁贪墨案往下查,挖出他与二皇子私吞军需、勾结边境将领的证据,再一并清算旧账。”
苏沅点头,从袖中取出另一张纸条,上面记着徐家商队查到的线索:“我已让商队盯着李松在江南的粮庄,他每年都会通过粮庄往边境运一批‘私货’,去年那批盐铁,恐怕就是混在‘私货’里,落入了二皇子的人手中;咱们可以先让御史弹劾他贪墨,逼他交出粮庄账目,再顺着账目找到他与二皇子勾结的实证。”
“还要稳住贵妃。”盛嘉兰补充道,眼底闪过一丝算计,“明日早朝,我会让户部侍郎附和陛下,说李松是老臣,贪墨之事需谨慎查证,让贵妃放松警惕;同时,你让人在京中散布消息,说李松要将粮庄转给外戚,引贵妃与李松互相猜忌——贵妃素来多疑,定然会派人去查李松的粮庄,咱们正好可以借她的手,拿到更多证据。”
苏沅抬手按住隐隐作痛的胸口,轻声道:“我会让青禾去联络京中的说书人,把‘户部尚书私藏粮庄’的故事编得活灵活现;另外,枫儿前日说,她在徐府门口看到过李松的管家,似乎在跟咱们家的账房打听什么,或许李松也在查徐家,咱们得防着他狗急跳墙。”
“放心,我已让禁军暗中守在徐府附近。”盛嘉兰握住她的手,指尖传来温暖的力道,“表姐,这局棋咱们得慢慢下;先断李松的财路,再拆他的人脉,最后让他与贵妃、二皇子互相反目,等他们内斗耗尽气力,咱们再拿出所有证据,让他们永无翻身之日。”
烛火渐暗,两人又商议了半个时辰,从如何稳住朝中官员,到如何保护徐家商队,每一个细节都反复推敲。
离开偏殿时,天边已泛起鱼肚白,盛嘉兰看着苏沅苍白的脸色,忍不住叮嘱:“这几日别再熬夜看账册了,徐家的事让
苏沅笑着点头,转身走向马车,徐枫还在车里熟睡,小脸上带着甜甜的笑意。
她轻轻掖了掖侄女的被子,心里清楚,这场“放长线钓大鱼”的局,或许要等上数月,甚至更久,但只要能为姨母表弟、哥哥和徐家报仇,再久她都能等。
马车驶离慈云寺,苏沅掀开窗帘,望着远处渐渐亮起的天际。
她知道,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在京城掀起,而她与嘉兰,早已做好了准备。
马车刚驶离慈云寺三里地,就被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追上。
苏沅还没反应过来,车帘就被一把长刀划破,几个蒙面人翻上车来,刀光直逼她怀中的徐枫。
青禾尖叫着扑上来阻拦,却被蒙面人一脚踹倒在地。
“保护小姐和小小姐!”徐家护卫拔剑迎上,可对方显然是有备而来,招式狠辣,不过片刻,就有两名护卫倒在血泊中。
苏沅将徐枫紧紧护在身下,指尖摸到袖中藏着的短匕,心头却沉了下去——这些人的身手不像是市井匪类,倒像是受过训练的死士,到底是李松的人,还是贵妃派来的?
就在一柄长刀即将刺向苏沅后背时,一道青影突然从斜刺里窜出,手中长剑精准挑开蒙面人的刀,动作快得只剩残影。
“光天化日之下行凶,未免太猖狂了!”男子声音清朗,剑招凌厉,不过几招就将剩下的蒙面人逼得连连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