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像撒了一地的温柔。
接下来的几天,霍弋把日程表清空了大半,成了苏沅专属的“玩伴”。
清晨会准时出现在卧室门口,端着温好的牛奶和刚烤好的可颂,看她揉着眼睛从被子里坐起来,眼底带着未醒的迷蒙。
“再不起,早市的糖画就被小朋友抢光了。”他靠在门框上,语气里藏着笑意。
苏沅果然一骨碌爬起来,对着镜子胡乱抓两把头发就往外冲,总被他拽回来,耐心地替她把翘起的发丝捋顺。
他们去逛了老城区的早市,苏沅举着相机追着卖糖葫芦的大爷拍,霍弋则拎着她买的一堆零碎——捏面人的小泥猴、绣着锦鲤的荷包,还有她咬了一口说“太酸”塞给他的糖葫芦。
有摊主笑着打趣:“小伙子真疼女朋友啊。”
他低头看了眼跑在前头的苏沅,嘴角的笑意藏不住:“应该的。”
午后阳光正好时,他会开车带她去郊外的植物园。
苏沅蹲在温室里拍蝴蝶兰,他就站在旁边替她挡着刺眼的阳光,偶尔提醒:“角度再低一点,能拍到花芯。”
她举着相机回头冲他笑,阳光透过玻璃落在她脸上,像镀了层金边。
他忽然觉得,比起会议室里的投影屏,这样的画面更让他心动。
晚上有时窝在沙发上看老电影,苏沅枕着他的腿,看着看着就犯困,睫毛在他膝盖上轻轻颤动。
他会调低音量,伸手替她盖好毯子,指尖偶尔拂过她的发梢,感受着这份难得的静谧。
有时她精神好,就拉着他玩桌游,输了就耍赖抢他手里的牌,闹到最后两人滚在地毯上笑作一团,窗外的月光都带着甜。
离别的那天终究还是来了。
霍弋送她去机场,值机时他把她的画具箱抱上传送带,动作仔细得像在处理易碎品。
“下个月有个巴黎的展会,我申请了去出差。”他忽然开口,看着她的眼睛,“到时候去看你。”
苏沅愣住了,随即眼里迸出惊喜的光:“真的?”
“真的。”他替她理了理围巾,“具体时间定了告诉你,到时候带你去吃上次你说的那家甜点店。”
安检口前,苏沅踮起脚尖抱了抱他:“不许骗人。”
“不骗你。”他拍了拍她的背,声音低沉,“照顾好自己。”
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人群里,霍弋站了很久才转身离开。
十几个小时后,手机里收到她发来的消息:“落地啦!画具箱完好无损~”后面跟着个得意的表情包。
他笑着回复:“嗯,等我。”
一个月后,巴黎的秋意正浓。
苏沅刚下课,就收到霍弋的消息:“在你学校门口的咖啡馆,靠窗的位置。”
她抱着画板一路小跑过去,推开门就看见他坐在那里,穿着件米色风衣,面前放着杯热可可,正低头看着手机。
阳光透过玻璃窗落在他身上,画面温柔得像幅油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