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沅看着他眼里的光,忽然笑了:“去你办公室待着吧,看你工作。”
“看我工作?”他挑眉,“不怕无聊?”
“不怕,”她晃了晃脖子上的相机挂坠,笑得狡黠,“我可以拍你啊——‘霍总认真工作图鉴’,肯定能卖个好价钱。”
霍弋低笑出声,车窗外的霓虹落在他脸上,柔和了所有轮廓。
他忽然觉得,那些被年龄差距困住的日子,那些自我拉扯的夜晚,都在她带着笑意的眼睛里,化成了值得。
原来最好的礼物从不是昂贵的物件,而是“我把你的喜好,偷偷记了很久”的心意。
就像此刻,他握着方向盘,她看着他,晚风穿过车窗,带着他们没说出口的、满溢的欢喜。
送苏沅到贺家老宅门口时,霍弋忽然从车里拿出个纸袋:“早上路过你喜欢的那家面包店,买了点可颂,明天当早餐。”
苏沅接过纸袋,指尖碰到他的手背,两人像触电般缩回手,空气里飘着点甜。
“那……我进去了。”她攥着纸袋的绳结,脚步挪得慢吞吞。
“嗯。”霍弋点头,却没发动车子,只是看着她的背影。
苏沅走到玄关时回头,正好撞见他的目光,像被烫到似的转身跑进门,心脏在胸腔里跳得欢快。
贺胤倚在客厅门框上,冲她挑眉:“聊得挺久啊,霍总没给你灌什么迷魂汤?”
“哥!”苏沅装作生气的样子,红着脸往楼上跑,“再胡说我不理你了!”
夜里躺在床上,苏沅摸着颈间的相机挂坠,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在墙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手机震了震,是霍弋发来的消息:“睡了吗?今天谢谢你。”
她盯着屏幕笑了半天,回了句:“该说谢谢的是我,晚安。”
“晚安。”后面还跟着个笨拙的星星表情,和他沉稳的气质一点都不符,却让苏沅抱着手机滚到了被子里。
接下来的几天,霍弋果然说到做到。
他没再提那些顾虑,只是用最自然的方式融进她的生活——陪她去图书馆查资料,在她写论文时安静地坐在对面处理工作。
带她去看新上映的科幻片,在她被怪兽吓到攥紧拳头时,不动声色地把爆米花桶往她那边推了推。
甚至陪她去逛文具店,耐心地等她在十几支钢笔里挑出最喜欢的那支。
离别的前一天,霍弋带她去了马场。
苏沅骑着闪电跑了两圈,回来时看见他正站在围栏边,手里拿着她的相机,对着夕阳下的跑道摆弄。
“偷拍什么呢?”她翻身下马,走到他身边。
“拍风景。”
他把相机递给她,屏幕上却是她骑马时的侧影,风扬起她的发梢,背景是熔金般的晚霞,“你说过,好照片要抓住瞬间的光。”
苏沅的心跳漏了一拍,忽然想起在阿尔卑斯山,他说“有人陪着更有意思”;想起在温泉池边,他说“现在觉得有人说话更好”。
原来他记得她说过的每一句话,像收集星光那样,悄悄藏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