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手回抱住他,下巴抵在他沾满雪粒的肩头:“不是冒险,是专业。”
夕阳重新穿透云层,给两人身上镀上一层暖金色,远处的向导带着救援队员匆匆赶来,看到他们安然无恙,长舒了一口气。
回去的路上,霍弋一直牵着苏沅的手,指尖的力道从未放松。
走到民宿门口时,他忽然停下,认真地看着她:“贺茵,以后无论做什么,都别把自己放在最前面。”
苏沅看着他眼底未散的后怕,忽然笑了,紧紧握住他的手,“那下次,换你保护我?”
陆景然的一怔,随即用更深的拥抱回应了她,雪地里的风还在吹,却仿佛也带上了温柔的温度。
回到房间时,暮色已经漫过雪山的轮廓。
霍弋把苏沅按在椅子上,转身从行李箱里翻出急救包,动作带着不容置疑的坚持:“别动,我看看伤口。”
苏沅乖乖脱掉冲锋衣,后背的划痕比想象中深,几道血痕蜿蜒在白皙的皮肤上,看得霍弋眉头紧锁。
他拧开碘伏瓶盖时,指尖微微发颤,棉签蘸上药水刚要碰到伤口,又忽然停住:“可能有点疼。”
“我皮糙肉厚。”苏沅笑了笑,试图缓解气氛,却在棉签落下时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霍弋的动作立刻放轻,像对待易碎的瓷器般,一点一点清理伤口周围的雪渣,碘伏的刺痛混着他掌心偶尔擦过的温度,奇异地在皮肤上蔓延。
“明天开始,滑雪取消。”他一边贴无菌敷料,一边宣布,语气没有商量的余地,“我查了附近的行程,有冰川徒步和温泉山庄,我们去那里。”
苏沅刚想反驳,就对上他认真的眼睛,里面映着雪光般的执拗:“这次听我的。”
第二天清晨,苏沅看着窗外被阳光晒得发亮的雪坡,忍不住叹了口气。
霍弋端着早餐进来时,正好撞见她这副模样,放能看到蓝冰洞,比滑雪有意思。”
冰川徒步的向导是个银发老太太,指着远处幽蓝色的冰洞笑:“那里的冰有三百年历史,比你们加起来都大。”
苏沅举着相机拍照时,霍弋就站在她身后半步,替她挡住迎面而来的冷风,偶尔提醒她:“脚下滑,扶着冰镐。”
冰洞里的光线像被打碎的蓝宝石,苏沅蹲在冰棱前拍微距,忽然感觉肩上一沉——霍弋把自己的冲锋衣披在了她身上,带着他的体温和淡淡的雪松味。
“这里温度低,别冻着。”他说着,伸手替她拢了拢衣领。
指尖擦过她的耳垂,像触到了滚烫的火炭,两人都愣了愣,随即别开视线,冰洞里的寒气仿佛都带上了点甜。
接下来的几天,他们跟着当地牧民去喂驯鹿,苏沅被鹿群围得差点摔进雪堆,是霍弋眼疾手快扶住她,结果自己被小鹿啃了一口围巾。
他们在雪夜里追极光,苏沅冻得直跺脚,霍弋就把她的手揣进自己口袋里,两人呵着白气看绿色的光带在天上流动。
最后一天去小镇逛市集,苏沅对着手工银饰摊挪不动脚,霍弋就耐心地等她挑完,付钱时自然得像买瓶水,却在她转头时,悄悄把她刚才多看了两眼的指南针吊坠也放进了购物袋。
回国那天,飞机穿越云层时,苏沅靠在霍弋肩上打盹,梦里全是雪山和温泉的气息。
他低头看着她的睡颜,指尖轻轻拂过她额前的碎发,心里忽然前所未有地笃定——这个总是带着点“野”劲儿的女孩,已经成了他生命里最温暖的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