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风波(1 / 2)

苏沅心头微沉——这层她不是没想过,只是没想到二皇女会挑明。

“不过你也别急。”

二皇女忽然笑了,“她烧了侍读灭口,却忘了那侍读手里有本账册,记着三皇女给镇国将军送粮草的明细,前日被我让人换了出来。”

她从袖中抽出一卷纸,扔给苏沅,“你把这个递到陛外’,剩下的,我来办。”

苏沅接住账册,指尖划过上面的墨迹,抬头看二皇女:“二殿下为何帮我?”

“我不是帮你,是恨三皇女拿宗人府当她的后院。”二皇女起身,走到她面前,“你和沈家若倒了,下一个就是我。我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

苏沅点头,将账册收好:“多谢殿下。”

离开马车时,她捏了捏袖中的账册——这是把双刃剑,既能伤三皇女,也可能让自己被卷入更深的漩涡。

但眼下,已没有退路。

入殿时恰逢朝会散场,官员们三三两两往外走,脸色都带着凝重。

大皇女的贴身女官在殿门口等她,见了面便低声说道:“姬大人,陛下在殿内等您,何太师和三皇女刚在陛女的侍读是被人灭口,就为了掩盖通敌的证据!大皇女说了,外面一切有她,里面就靠姬大人您了。”

苏沅面色凝重,似是没想到何太师和三皇女在里面。

她深吸一口气,整理好衣袍,快步踏入殿内。

刚进殿门,就见三皇女站在殿中,正对着女帝十分忧虑,:“母皇,宗人府走水虽是意外,但那侍读既曾是儿臣身边人,儿臣难辞其咎!只是镇国将军奏报北境粮草遭劫,沈家粮行牵涉其中,此事关乎军饷,万万不可轻忽。”

话音刚落,她抬眼瞥见苏沅,眼底飞快闪过一丝恶毒,随即又换上忧色:“姬丞相来得正好,你与沈郎掌管粮行,想必对押运官员的底细清楚,不如当着母皇的面说说,他与沈家究竟有无往来?”

这话说得刁钻,明着是询问,实则先给沈家装了个“关联”的名头。

苏沅上前一步,屈膝行礼,声音平静:“回陛下,押运官是李侍郎举荐,去年才从地方调至户部,沈家粮行与他素无往来。倒是三皇女殿下,那侍读既是您的贴身之人,又与赵府过从甚密,宗人府大牢戒备如铁,怎会偏在他入狱时‘意外’走水?”

三皇女脸色微变:“姬无忧!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怀疑是本宫纵火灭口?!”

“臣不敢。”苏沅抬眼,目光直视着她,“只是此事太过蹊跷,那侍读被二皇女参奏时,曾牵扯出三皇女殿下安插在宗人府的眼线,如今他一死,所有线索便断了——殿下不觉得,这‘意外’来得太巧了吗?”

“你血口喷人!”三皇女提高了声音,“不过是个罪臣,死不足惜!倒是沈家,粮行生意遍布南北,难保不会为了利益通敌!何太师既已上奏,必有凭据!”

“凭据何在?”苏沅反问,“何太师说损失三成粮草,可有押运官的亲笔呈报?可有沿途驿站的勘验文书?臣上个月刚核过北境粮草账目,押运路线、护卫人数都有明细,若真遭劫三成,为何至今不见押运官回京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