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卷卷把被子一角往沈阳序身上拢了拢,起身去窗边。
她几乎从没好好的从这里看过外面的情景。
陈卷卷不着急收拾,她坐下来,安安静静的感受着吹进来的那一丝风,一缕光。
不得不说,沈阳序是会选地方的。
她放松的靠在椅子上,背部轻轻往后一倾斜,映入眼帘的就是那颗柿子树,树木葱茏,挂满了小果子。
那是她每日锻炼的地方,他每日很早就起来温习了,难道......
陈卷卷不敢妄自猜测......
她起身来,收拾满桌散乱的纸笔。
毛笔通通入笔筒。
砚台放置右上桌角。
散乱的书,凌乱的纸,很多。
陈卷卷先把成册的归类到一边,最后再规整单页的。
陈卷卷无意瞧了瞧,无外乎就是沈阳序写的字,字体苍劲有力,即便陈卷卷不太懂毛笔字,但也不得不道一句,这是好字。
她随意拿起一页,在窗边细细欣赏,看来,他说要考秀才也不是空口说白话。单凭这一手好字,就说明他还是有些竞争力的。
陈卷卷将纸撑平,一页一页的重叠。
蓦然间,有一张纸落入的陈卷卷眼脸。
她呆愣片刻。
拿起这一方水墨画。
画上一女子,吊着脚,坐在石头上,仰面看星星......
这是......
那女子的神情,外貌,和她都很相似!
陈卷卷的心陡然停滞了一瞬......
他......
很是古怪......
但她,接受不了。
这是什么奇怪组合?
陈卷卷慌乱的收起那幅画,将它叠好放进自己的衣袖,她想,这定是他发癫的时候画的。
人在发癫的时候,说出的话,做出的某些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是不作数的......
只要她将画收起来,就永远没有这回事!
桌上还有几张未来得及收拾的纸翻飞,陈卷卷面红耳赤的逃走了,连针盒都没有拿走。
她出去,假装自己很忙,但是家里所有的事情似乎都不需要她插手,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秀儿端着盆水从身边走过,她顿住了脚,问到:“嫂嫂,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陈卷卷顿时更觉一股沸腾的血液直冲她的脸庞,要将她灼烧。
“咳咳。”陈卷卷极力让自己看起来正常一点:“刚刚做事情用力, 有些热。”
秀儿不甚在意,边走边嘀咕:“看来扎针挺费气力的。”
秀儿行色匆忙,她要提前将事情干完,好腾出时间来监视他哥,现在他哥睡了,正是她做事的好时候,监视归监视,可正事也不能耽搁了。
陈卷卷听见秀儿的嘀咕声更加的心慌的不行。
她跺了跺脚,真是倒霉!
说着便跑到井边打水,要浇个凉水脸恐怕才能降降温!
“卷卷,你打水啊,来伯母帮你打。”
陈卷卷无耐苦涩道:“好”
到哪儿都是人啊......
“你打水干嘛?要给灶屋添水的话你就歇着,伯母打上来直接提过去就对了,这种粗活你就不要干了。”黄建青边打水边自话自说。
陈卷卷见势不妙赶紧溜:“听伯母的!”
黄建青把水搅上来的时候人已经没了身影。
“奇怪!”
黄建青把水提到灶屋,水缸里的水满满当当的。
“奇奇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