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易氏去村口拿些可能用得上的物件,这才将陈卷卷从人群中拉了回去。
弯弯的小路自东风村炸出千万条羊肠小道,如根根脉络。
陈卷卷从没好好关注过村子里的一动一静,抬手遮眼望去,蜿蜒的脉络自近远去,心中却无故蔓延出了一丝平静。
易氏轻轻拉着陈卷卷的手,微微一笑,干枯的皱纹从易氏脸上绽开朵朵花,许是小儿子家修新房,她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总是与平日里有了些许不同,丝丝白发也在阳光的照耀下泛着银光。
她温暖慈祥地道:“卷丫头,你可是害怕你一转身就成了这帮人口中的笑柄?”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什么都逃不过她的法眼。
陈卷卷思忖片刻,并未说话,脸上的小表情却已是说明了一切。
“嗐,”易氏看了看她,然后微笑着摇了摇头:“谁人背后不被说,谁人背后不说人......”
平常心对待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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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怎的,陈卷卷总觉得今日的易氏平添了许多平日里见不到的柔和,是骨子里的那种。
陈卷卷不由的多了份亲近:“奶奶,你今日怎么不用往日?”
易氏摸了摸脸,似乎与平日无甚差别:“哪里不同了?”
陈卷卷唇角上扬:“哪里都相同,又哪里都不同,只是让人如沐春风,温暖如云。”
易氏些许风霜的眼里露出一丝惊诧,笑眯眯的:“这是我的选择啊......并且这样,我觉得并无不适。”
陈卷卷顿时“噗嗤”一笑。大身板儿挽着小老太归家。
“我给你们说,”众人又一瞬的围拢了过去:“胖仙女......”
......
任他们说去吧......
何必听风动容!
......
院子里阴凉处全都晾满了簸箕,簸箕里的小麦已经发芽了。
陈卷卷边给小麦喷水边在心里盘算着大概的时间。
易氏回到家就钻进了灶屋,她喜欢做饭,总是抢着做,大概也是害怕陈卷卷下手没轻没重的。不过隔两三天能让她做一顿好的给小崽子们改善改善伙食。
沈阳序的脚上安上了固定木板,他从房间里跳出,像个独脚僵尸。
陈卷卷专心的注视着葱葱绿绿的小麦苗,时不时的对着麦苗傻笑。
“嗤。”沈阳序跳经她身旁,冷不防地嘲笑道:“这能熬的出糖?那明日太阳就该打西边出来了......”
眼前这些麦苗就像一大家人精心呵护的宝贝一样,陈卷卷看着它们一天天的变化,一天天的成长,正在感叹生命如此慰藉人心的时候。
冷不丁听见他这样冰冷的像刺的言语。
怎么能不欠揍呢?
真是煞风景!
陈卷卷一个冷眼刺过去:“你既不会说话,要嘴何用?”
沈阳序只敢用言语讽刺她一下,不敢与她有实质性的冲突。
心道不好,一刹那间提棍跳脚溜人。
这母老虎是敢从赌坊里白套十两银子出来的人。
他惹不起。
但他就要不让他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