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卷卷难得悠闲。
婆婆在屋里休息,犟种采药去了,秀儿找姐妹了,公公在树下给做筲箕。
老鼠夹已经做好了,昨晚就夹死一个过路老鼠。
应该也不算过路的,因为是从她被窝里蹿出来的。
给她吓个半死,那渣男眼神闪躲,不难想象着老鼠就是渣男给她准备的。
陈卷卷惊慌失措,但也没全然失去理智。
她在怎么害怕,也就是一只老鼠而已。
要怎么说呢?
那就是不至于!
陈卷卷拿起房中的木棍就往老鼠身上打,老鼠慌不择路,竟钻到沈阳序袖口里去了。
沈阳序像个跳蚤一样惊恐乱叫,在陈卷卷倾情的“帮助下”最终老鼠是从沈阳序的裤子里出来的。
最后宿命一般,跳到了老鼠夹上。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陈卷卷 卖力的翘着二郎腿在屋檐下悠闲的乘凉。
想想昨晚的事,真是有些美哉。
“不好啦,不好啦......”
一阵尖锐刺耳的声音响起,这正是东风村村口第三家,叶婶子的声音。
“有人淹死了,河里淹死人了。”
她边说边跑。
陈卷卷蹭的一下站起来,三两步扣上叶婶子:“婶子,你说什么?”
她这一大身板儿横在叶婶子跟前,叶婶子还真有些畏惧。
“你......你干什么?”
叶婶子先是怔了怔,又正色道。
再这么说,她在这村子二十来年了,还没怕过谁?
陈卷卷也是太过激动了,她们还不太熟。
确实,她来就是干活搞事业,连老宅的爷奶他们都没怎么相处过,更别说和这些邻居了,能叫的出名的,五个手指都能掰得出来。
陈卷卷松开她的胖手,焦急地说:“婶子对不住,是我着急了。”
“嗐,那有啥?你不知道......”
叶婶子作势就要把事情经过说给陈卷卷听的架势。
陈卷卷立马打住她,她知道,这样下去是没完没了的。
“婶子,劳烦你带路.......”
“嗳,跟我来。”
事情的轻重缓急叶婶子还是能分辨的,她立马就带陈卷卷抄小路过去了。
去的时候河边已经围满了人,里三层,外三层。
“小诚,小诚......”
一个妇人趴在河边撕心裂肺的痛哭,那是肖诚的母亲。
她有要立马冲进河里的势头。
“使不得啊小诚娘......”有两个妇人拉住了她。
“让我下去,让我下去,我要去陪我的小诚。”
拉她的两人眼神对视一眼,将她拉的更紧了,乡里乡亲的,儿子已经淹了,总不能看着娘亲也跟着去冒死吧。
“我是看着他滑下去的,先前还能扑腾几下,现在......”那人无奈的摇了摇头。
“河水不浅,我也......唉!”
“也不怪你,我们都不会水,下去也是再送一条命。”
“村里就没个能会水的?”
“唉,这水里每年都要吃几个人。”
“谁说不是呢?真是邪了门了。”
“看来今天肖小子是命有此劫啊......”
眼看着肖诚已经脱力,就要完全沉水里了。
河水不急,但很深。
平时村里人都避而远之,因为村里会水的人很少,即使有,大概都出去务工挣钱去了。
谁还等在这河边等落水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