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
他放轻了脚步,在她身边坐下。
“不太好。”
凤衔青皱着眉,收回了手。
“它们太虚弱了,被那老登不知道用什么法子压制了万年,生命本源几乎快要耗尽了。”
她没有再说下去。
“我来。”
墨渊握住她的手,“按理来说,我得到的那点反哺可以滋养万物。”
“不行。”
凤衔青立刻否决,“它们是神鸟,你的魔气太霸道,会污染它们的本源,到时候孵出来的,就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了。”
“那怎么办?”墨渊也犯了难。
“只能用我的涅盘之火,但是……神山没有梧桐树了……”
涅盘之火可以焚尽万物,也可以孕育新生,涅盘重生,但凤凰一族的降生,却离不开梧桐神木的滋养。那是刻在血脉里的共生关系。
火,需要木来承载。
“我去找。”
“找?”凤衔青回头看他,自嘲地勾了勾唇角,“上哪儿找?三界之内,最后一棵梧桐木,也被毁了。万年前就跟着我那些族人,一起化成灰了。”
“没了,就再造。”
“你说得轻巧。”凤衔青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你当那是大白菜啊,土里埋个种子就能长?那是天地初开时就存在的神木,它的种子,就是它自己。木毁,则种灭。”
她抱着那几枚脆弱的蛋,感觉像是抱着几个随时会碎掉的琉璃。
万年的孤寂,万年的仇恨,她都扛过来了。
可现在,这几枚蛋带给她的,除了希望,更多的是害怕。
她怕,怕这好不容易得来的希望,在她手里化为泡影。
“卿卿。”
墨渊从身后抱住她,将她连人带蛋,一同圈在怀里。
“别闹,我烦着呢。”凤衔青挣了挣,没挣开。
“有办法的。”墨渊的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声音低沉而平稳,像是一剂镇定剂,强行注入她混乱的心绪。
凤衔青不说话了,只是静静地靠着他,等着他的下文。
“以我为巢,以我身为木。”
凤衔青猛地转过身,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墨渊,你是不是疯了?你脑子被天帝自爆的烟花给崩坏了?”
她伸手去探他的额头,“没发烧啊。怎么开始说胡话了?”
“你的魔气是毒,不是农夫山泉,浇不活花。”
“我的力量,源于混沌。”墨渊捉住她在自己脸上乱摸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一下,“混沌之中,既有毁灭,亦有新生。”
他拉着她的手,引着她按在自己的心口。
那里,心脏在有力地跳动着。
“梧桐神木能承载你的涅盘之火,是因为它本身就蕴含着磅礴的生命本源。”
“我的魔气霸道,是因为它夹杂了太多的杀伐与怨憎。但剥离掉这些,它的核心,同样是天地间最纯粹的本源之力。”
凤衔青怔住了,她好像……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当这是做拉面呢,还带揉的?把那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剥离掉?说得简单!万一炸了怎么办?”
她的声音不自觉地拔高,带着一丝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颤抖。
“我刚死了个仇人回来个老公,转头我老公又要炸了?我上哪儿说理去。”
“不会炸。”墨渊笑了,他揉了揉凤衔青的头,像是在安抚一只炸了毛的猫。
“因为,我有你。”
凤衔青嘴角抽了抽,一耳刮子直接扇了过去,把墨渊打懵了。
“按照这么说,Zero又没走,直接去小世界找个梧桐树搬回来把你魔气里那些斑驳的玩意儿剔除了再造神树不就行了。”
“怎么大婚把你脑子把你脑子搞没了。”
墨渊呆愣的摸了摸自己的脸,脑子里第一想的是:老婆的手好香,好软。
其次就是:老婆打我用这么大力气,老婆一定很爱我!
再其次:这么简单的事情我怎么没想到……老婆会不会嫌我笨不要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