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面再无一丝血色的疯狂,只剩下初醒的迷茫,和紧张。
玦渊看着近在咫尺的绝美睡颜,脑子里一片空白,又似乎被塞满了无数纷乱的画面。
那些画面,火热,疯狂,让他耳根瞬间烧得通红。
他记得一切。
记得自己像个没开化的野兽一样,对她做了多么粗鲁的事情。
也记得,她是如何耐心地安抚,纵容,甚至……引导。
凤衔青看着他那副纯情少年撞破了什么不得了场面,想跑又不敢跑的滑稽模样,忍不住轻笑出声。
“醒了?”
玦渊的身体猛地一僵,那条圈着她的巨大尾巴,下意识地收得更紧了些。
“感觉怎么样?我技术不错吧?”
她眨了眨眼,语气里满是调侃。
玦·前灾厄·现纯情大狗·渊,整个人,连带着那条威风凛凛的尾巴,都快要熟透了。
他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凤衔青觉得有趣,伸出手指,戳了戳他滚烫的脸颊。
“怎么?吃干抹净就想不认账了?”
“我……”
玦渊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却沙哑得厉害。
他定定地看着她,那双眸子里,翻涌着复杂难辨的情绪。
良久。
他问出了一句让凤衔青都微微一愣的话。
“你……是谁?”
“为什么……”
他的声音顿了顿,带着一种连自己都无法理解的困惑和茫然。
“为什么我的身体,我的灵魂,都在叫嚣着,要臣服于你。”
凤衔青被他这直白的发问给逗乐了。
她支起半边身子,乌黑的长发如瀑般滑落,垂在他坚实的胸膛上,带来一阵微痒。
“臣服于我?”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
理所当然?
为什么?
而那条原本圈着她,彰显着所有权的巨大毛绒尾巴,此刻却像是个做错了事的孩子,僵硬地竖着,尾巴尖儿不受控制地小幅度抖动着。
“你这副样子,搞得我好像是个强抢良家少男的恶霸似的。”
凤衔青轻哼一声,指尖顺着他高挺的鼻梁一路下滑,最终停在他紧抿的薄唇上,不轻不重地摩挲着。
“明明是你自己扑上来的,不是吗?”
“我……”
玦渊的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耳根红到了脖子。
那些被他刻意忽略的,疯狂而火热的记忆,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冲垮了他刚刚建立起来的理智。
他记得。
记得自己是如何像一头失控的野兽,将她压在身下。
也记得,自己是如何在她身上,留下一枚又一枚霸道的印记。
更记得……她是如何在他耳边低语,教会他什么叫做真正的……亲密。
“轰——”
他觉得自己的脑袋快要炸开了,连带着那条不争气的尾巴,也软趴趴地垂了下来,尖儿羞耻地蜷缩起来,恨不得把自己埋进被子里。
“噗嗤。”
凤衔青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
她发现,逗弄这种活了上万年,却纯情得像一张白纸的家伙,简直是人生一大乐事。
嗯……虽然还是没她年龄大……
“行了,不逗你了。”
她坐起身,毫不避讳地伸了个懒腰,玦渊下意识地移开了视线,避开那些红红紫紫的印子。
不敢看……根本不敢看……
“我叫凤衔青。”
“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人了。听懂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