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嘛!”Zero愤愤不平,“他们觉得你是个傻子,最好控制,也最好嫁祸!还说等你死了,就说你是福薄,承受不住陛下的恩宠!简直笋到家了!”
“我听萧策那意思,他们准备在下个月的秋猎动手。到时候大部分禁军都会随驾出城,京中空虚,就是他们最好的机会。”
凤衔青听完,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觉得有些好笑。
就这?
还不如上个小世界的凤昭鬼点子多。
这俩人,是懂作死的。
“你怎么回来这么慢。”
“宿主!这就要说到瓜了!苏嫣然和萧策就在那冷宫酱酱酿酿了!”
凤衔青:……
“你……还有这种癖好?”
“不是啊宿主!!我发现他们说的话里信息量很多,这才听的!!苏嫣然及笄之前就和萧策有那啥了,说来也奇怪,这么久了,苏嫣然居然没揣崽子。这可是男女主啊。”
“行,我知道了,统子很棒。他们不是觉得我是个傻子好利用吗?那我就,稍微变得不那么傻一点好了。睡吧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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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天还未亮。
寝殿外传来一阵压抑又慌乱的脚步声和哭泣声,打破了黎明前的寂静。
厉渊猛地睁开双眼。
被打扰清梦的怒火,混合着常年积压的暴戾,瞬间席卷了他整个神智,偏殿门被他一脚踹开。
“谁。”
守在殿门外的赵高吓得直哆嗦:“ 陛……陛下息怒!是……是小桃姑娘……”
“拉出去,剐了。”
“陛下饶命啊!陛下!” 赵高几乎要哭出来了,拼命磕着头。
“不是奴才们敢惊扰圣驾,是……是公主殿下!公主殿下她……”
厉渊皱眉,大步往主殿走去。
守在主殿门口的小桃早已吓得面无人色,看到厉渊走过来,更是魂飞魄散,却还是鼓起最后一丝勇气,挡在了门口。
“陛……陛下,公主她……她身子不适,奴婢……奴婢正要去请太医……”
厉渊根本没理她,直接推门而入。
主殿内的床上,凤衔青正把自己蜷成一团,脸埋在柔软的锦被里,肩膀一抽一抽的,嘴里发出细细碎碎的呜咽声。
“头……疼……”
“呜……疼……”
厉渊倒是不烦躁了,只觉得胸口闷痛,坐到床上把她连着锦被一起抱到了怀里。
“赵高,太医。”
赵高心领神会,连忙往外跑:“ 快!快传太医院院首!所有的太医!都给咱家滚过来!”
他看着那个在被子里缩成一小团的身影,听着她断断续续的抽泣,头痛……
他现在倒是不疼了,但是另一种情绪让他很烦。
他不知道那是什么情绪。
他只知道,她哭得他心里发慌。
就这么在怀里抱着又不敢用力,松一松又怕她掉下去。
太医院院首张谦带着一众太医连滚带爬地冲进长乐宫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景象。
玄衣的帝王坐在床沿,怀里抱着一个裹在锦被里的小人儿,那姿态,与其说是抱着,不如说是供着一尊易碎的琉璃神像。
“疼……”
“呜……脑袋,疼……”
“陛下……”
张谦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身后乌压压跪倒一片。
厉渊没有看他们,只是一下一下,极其笨拙地抚摸着凤衔青的背,试图安抚她。
“治好她。”
“她再掉一滴眼泪,朕就用你们所有人的脑袋,来装点这长乐宫的房梁。”
凤衔青:谢谢,并不想要。
张谦的额头瞬间就见了汗:“臣……臣遵旨!臣定当竭尽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