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尖叫声到一半,林书言就被沈渊点了哑穴。
下一秒,沈渊卸掉了他的下巴,让他连咬舌自尽的机会都没有。
“本不想脏了殿下的眼,可你偏要自己找死。”
“沈渊,回来。”
差不多就得了,这个玩意儿活着受罪更好,什么时候玩够了,光环吸收完了再送他去死吧。
凤昭呆呆地看着这一幕,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这就是沈渊。
这就是他那个,杀伐果断,权倾朝野的司礼监掌印。
以前只是听说,现在却是亲眼看见了…
他甚至不敢想象,如果林书言这个蠢货三言两语挑拨得他要去动沈渊。那后果……
凤昭不敢再想下去。
等回过神来,沈渊已经重新在凤衔青身后了,杀气收敛的干干净净。
一收一放,掌控自如。
凤衔青很满意这种效果,她看向凤昭,语气里带上了一丝戏谑。
“皇弟,现在,是不是不吵了?”
“不…不吵了。” 凤昭结结巴巴地回答,里衣已经被冷汗浸湿了。
“那这圣旨……”
“朕…朕马上写!马上就写!”
凤昭再也不敢有半分犹豫,他抓起笔,这一次,手虽然还在抖,却下笔如飞,生怕慢了一秒,那个活阎王就会把自己的胳膊也给卸了。
他压根不怀疑沈渊这个人敢不敢…
呜呜呜呜呜…他一个皇帝过的是什么日子啊呜呜呜…
凤衔青口述,凤昭笔录。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之皇姐,嫡长公主凤衔青,性行淑均,克己奉公,为安社稷,稳固皇权,特纳司礼监掌印、东厂提督沈渊为驸马,赐婚于三月之后,吉时着钦天监拟定。驸马沈渊,忠勇可嘉,以后仍总领东西两厂及司礼监,辅佐朕躬,护卫长公主。此二人之结合,乃为国之大幸,朕心甚慰。钦此。”
这道圣旨,写得是滴水不漏。
既全了皇家的颜面,将这场荒唐的婚事拔高到了为国为民的层面,又明确了沈渊的地位,他的权势,是皇帝“赐”予的,并且要“辅佐”皇帝,“护卫”公主。
主次分明,滴水不漏。
凤昭写完最后一个字,整个人都快虚脱了,他颤抖着拿起玉玺,重重地盖了下去。
明黄的圣旨,朱红的印章。
这桩滑天下之大稽的婚事,就此,板上钉钉。
凤衔青满意地拿过圣旨,随手递给了身后的沈渊。
沈渊双手接过,那明黄的绸缎在他手中,重若千钧。
“至于这个。” 凤衔青的下巴朝着地上已经昏死过去的林书言点了点。
“状元郎的嘴太脏,心也太脏。把他拖出去,赏个几十大板吧,长点记性。皇家不是什么玩意儿都能惦记的。”
凤昭的嘴唇哆嗦了一下,终究没敢说一个不字。
“朕…朕知道了。”
凤衔青叹了口气,走上前去,照着原主记忆力小时候哄他的样子揉了揉凤昭的头。
“我再说一次,你这个位置,我嫌弃的很。皇姐能明白你在忌惮什么。”
“和其他皇兄争夺权柄,亲兄弟反目成仇。但皇姐希望你想想幼时。”
“皇姐能向你保证的只有一件事,你永远都是皇姐的至亲,皇姐不会害你。”
当然,如果你还是蠢蛋一样,我也不介意真的让皇帝这个位置换个人。
这话是凤衔青在心里补充的。
“行了,皇弟,你好生歇着吧,皇姐也乏了。日后的大婚,你可得给皇姐办得风光点,别丢了皇家的脸面。”
说完,她便径直朝殿外走去。
沈渊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
直到那两道身影彻底消失在殿门外,凤昭才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屁股瘫坐在了龙椅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他看着空荡荡的大殿,忽然觉得…皇姐不想要这个皇位也是对的……
高处不胜寒,这至高之位…除了数不清的猜忌,无一人能相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