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骼碎裂声和血肉被撕裂的声音混杂在一起。
那只风狼连完整的惨叫都没能发出,整个身体就被那道黑色魔气瞬间绞成了漫天血雾!
浓郁的血腥味瞬间弥漫开来。
凤衔青:“……”
Zero:“喵??”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剩下的三只风狼也愣住了,它们畏惧地看着那缓缓消散的黑色魔气和半空中弥漫的血雾,绿色的瞳孔里充满了恐惧,甚至开始瑟瑟发抖。
凤衔青微微侧头,看向不远处的一棵参天古树。
只见那最高的树梢上,不知何时站了一个人。
依旧是那身绣着暗金纹路的玄色长袍,衣袂在林风中微微拂动。
来人身姿挺拔,负手而立,居高临下地看着下方的战况。
那张俊美的脸上此刻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双暗红色的瞳孔,正一瞬不瞬地落在她身上。
顾渊,他怎么会在这里?
“这么弱?”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响起,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打破了林中的死寂。“看来本尊不在,你连自保都难。”
他的语气平淡,却透着一股理所当然的占有欲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恼意?像是在气她把自己弄得如此“狼狈”。
凤衔青没理会他的嘲讽。
她转过身,目光扫过那三只已经被吓破了胆呜咽着想要后退的风狼。
手起,剑落。
剑光如同秋水般掠过。
三颗狼头应声飞起,滚落在草丛中。
温热的血溅了几滴在她素色的衣摆上,如同雪地里绽开的红梅。
凤衔青收剑回鞘,动作利落。
她从袖中取出一块干净的帕子,慢条斯理地擦拭着衣摆上的血迹。
擦干净后,她才抬起头,看向树梢上那个依旧保持着高冷姿态的男人,语气平淡无波,甚至带着点懒洋洋的味道。
“不及尊上闲。您老人家日理万机,还有空跑到这边缘山脉来“看风景”?\"
顾渊似乎没听出她话里的刺,也或许是听出来了但毫不在意。
他身影一晃从高高的树梢上飘然落下,稳稳地站在凤衔青面前几步远的地方。
“本尊只是恰好路过。”他面不改色地说道。“巡视魔界疆域。”
凤衔青:“……”
Zero在她脑海里疯狂吐槽:“鬼才信!这都快到凌霄剑宗的地盘了!离你们魔界十万八千里!还疆域?他家疆域是历练的地儿啊?!”
凤衔青懒得戳穿他这蹩脚的借口。
这家伙,跟踪就跟踪,还找这么个漏洞百出的理由。
不过,他刚才出手倒是干脆利落。
虽然方式残暴了点。
她心里转着念头,面上却不动声色,从袖中取出了那块在思过崖找到的黑色令牌,托在掌心。
“尊上见多识广。”
她将令牌递到顾渊面前,语气随意地像是在问路。
“可认得此物?”
顾渊的视线落在她掌心的令牌上。
那是一块通体漆黑,刻满了繁复古老纹路的令牌,散发着一丝微弱却沧桑的气息。
在他看到令牌的一瞬间,凤衔青清晰地捕捉到,他那双暗红色的瞳孔骤然收缩了一下。
极其细微的变化,快得几乎让人以为是错觉。
但凤衔青确信自己没有看错。
他认识这令牌。
然而,顾渊脸上依旧是那副万年不变的冰山表情。
他并没有直接回答凤衔青的问题,甚至没有伸手去接那块令牌。
他的视线从令牌上移开,重新落回凤衔青脸上,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霸道。
“此去危险重重。”
“跟着本尊。”
凤衔青挑了挑眉。
哟呵?
这就开始发号施令了?
她还没说话。
两人之间,一个魔气凛然,霸道强势;一个气息内敛,清冷疏离。
无形的气场在碰撞,搅动着林间的空气,仿佛连风都凝滞了。
就在这气氛有些微妙的时刻——
“咦?前面好像有打斗的动静!”
“是妖兽的气息!还有…魔气?!”
“快过去看看!是不是有魔修在此作祟!”
远处,隐隐约约传来了几个人交谈的声音,正快速朝着这边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