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干就干。众人立刻行动起来:将雷晶域的霹雳莲、木行域的枯荣树、镜影域的幻梦藤、回溯沼泽的“忘忧草”、迁徙花海的“逐光花”、共生林的“同心草”、星落崖的“碎星花”,按照北斗七星的方位,种在了万象花周围。
起初,灵种们只是安静地扎根,并无异动。直到第七天,第二片界域叶彻底融入脉网,七株灵种突然同时抽芽,根系在地下相互缠绕,枝叶在空中交织,形成了一个巨大的能量旋涡。
漩涡中心,万象花的第三片界域叶——镜影域的叶片,正缓缓凝聚。
“快看!它们的叶片上都映出其他界域的影子了!”阿夜指着忘忧草,它的叶片上竟映出了逐光花的花瓣纹路,“忘忧草在学逐光花!”
更神奇的是,霹雳莲的雷电落在碎星花上,没有将其劈焦,反而让碎星花的花瓣闪烁起星星点点的光,像把星空缀在了花瓣上;逐光花吸收了同心草的能量,花盘竟能随着太阳转动,还会为周围的灵植遮挡过强的光线;幻梦藤编织的幻境里,不再是单一的镜影,而是融合了七域的风光,让人仿佛置身于整个宇宙……
风长老看着这一幕,感慨道:“以前总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现在看来,是我们太狭隘了。”
林晚昭坐在万象花下,感受着七域能量在体内循环。雷的锐、木的柔、镜的幻、水的韧、光的暖、心的通、星的寂……所有特质都在她的血脉里交融,不再冲突,反而形成了一股更强大的力量。她知道,这才是“共生”的终极形态——不是一方迁就另一方,而是双方都在碰撞中成长,最终成为更好的自己。
“风长老,”她忽然开口,“您说,如果把七域的灵种磨成粉,混合起来做种子,能长出什么样的灵植?”
风长老眼睛一亮:“你想试试?”
“嗯,”林晚昭点头,“我想看看,打破所有界限后,生命能绽放出怎样的可能。”
阿夜立刻举手:“我来磨粉!我力气大!”
当七域灵种的粉末被混合在一起,撒入万象花根部的土壤时,连风都屏住了呼吸。所有人都盯着那片土壤,等待着奇迹的发生。
三天后,一株从未见过的灵植破土而出。它的根像雷晶域的霹雳莲,带着电光;茎秆像木行域的枯荣树,一半翠绿,一半金黄;叶片像镜影域的幻梦藤,能映照出观者的记忆;花朵则融合了七域灵花的形态,中心是忘忧草的纯白,边缘是逐光花的金黄,花瓣上还点缀着碎星花的银斑……
最奇特的是,它能随着周围能量的变化,自由切换七域的特质:雷晶域的人靠近,它就释放柔和的电光;木行域的人靠近,它就散发治愈的绿光;镜影域的人靠近,它的叶片就会映出对方最珍视的画面……
“我们叫它‘共生花’吧。”林晚昭轻声说,眼底闪烁着泪光,“它是所有界域的孩子。”
风长老捋着胡须,声音有些哽咽:“好名字……好一个共生花……”
阿夜抱着林晚昭的胳膊,指着共生花叶片上映出的画面——那是她俩第一次见面时,阿夜摔在泥地里,林晚昭递给她一块干净的手帕。“晚昭姐姐,你看!它记得!”
林晚昭笑着点头,心中却无比清晰:记忆会褪色,界限会永存,但只要愿意伸出手,愿意相信“不同”也能“共存”,就总有新的生命,在打破界限的土壤里,开出跨越一切的花。
万象花的第三片界域叶彻底展开,镜影域的光流融入脉网,让灵田的每一寸土地都变得透明。七域的灵植在阳光下舒展,七域的人们在花下欢笑,七域的能量在共鸣中流淌……林晚昭知道,这不是终点,而是新的起点。当共生的种子播撒向更广阔的宇宙,当不同的声音学会和谐共鸣,那才是真正的“万象同春”。
午后的阳光穿过共生花的花瓣,在地上投下七彩色的光斑。林晚昭站起身,阿夜跟在她身后,风长老拄着拐杖慢慢踱步,所有人的影子都被拉得很长,交叠在一起,再也分不清谁属于哪一域。
只有万象花在静静绽放,花瓣上的七域印记越来越亮,仿佛在说:
万物有界,共生无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