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晶域的矿工们正用新炼的雷电锤开山,锤头落下时带着木行域的藤蔓缓冲,一点不震手;木行域的花农在镜影域的光蝶指引下,给果树疏花,每一朵都恰到好处;镜影域的映象者们围着万象镜湖跳舞,湖面映出七域的景象,像在播放一部流动的画卷……
“原来这就是‘万象同春’啊。”林晚昭轻声感叹。她以前总觉得,要费尽心力才能平衡七域,却没想到当每种能量都找到自己的位置,连碰撞都成了和谐的一部分。
正看得入神,阿夜咋咋呼呼地跑回来,篮子里捧着株发了芽的幼苗,芽尖上还挂着只挣扎的小虫。“晚昭姐姐!你看这芽!它的叶子是七彩色的!”
林晚昭低头看去,那幼苗的子叶果然泛着七域的光泽,虫儿在叶尖扭来扭去,却怎么也爬不上去——叶子表面裹着层淡淡的光膜,正是万象花释放的平衡能量。
“是‘七和苗’,”林晚昭认出这是之前播下的跨域种子,“玉书上说,它结的果实能安神,吃一口能做个七域环游的好梦呢。”
阿夜眼睛一亮:“那等结果了,我要第一个吃!”
阳光越升越高,透过灵田的窗棂,照在万象花舒展的花瓣上,折射出七彩虹光。七域的能量在脉网中流淌,时而湍急如雷晶域的瀑布,时而舒缓如镜影域的湖面,却始终循着某种韵律,从不冲撞。林晚昭坐在传法台边,看着那朵承载着七域和谐的花,看着阿夜蹲在七和苗边跟小虫较劲,看着令牌上流转的七域画面,突然觉得,所谓“废柴”,所谓“界限”,在这生生不息的共生里,都成了最微不足道的事。
毕竟,当七域的光芒都为同一片灵田而亮,当每种能量都在共鸣中找到归宿,谁还会在意最初的标签呢?万象花开的时候,连风都带着笑意,这大概就是最好的答案了。
午后,万象花的第一层花瓣轻轻飘落,化作一道光流融入共鸣脉网。林晚昭知道,这是它在滋养脉网,好让七和苗长得更快。她起身走到灵田中央,踩着那片会呼吸的光毯,感受着七域能量在体内温和地流转——雷晶域的锐,木行域的柔,镜影域的明……所有特质都在她身上融成了一股新的力量,既不是某一域的复刻,也不是简单的叠加,而是独属于“灵田守护者”的能量。
“晚昭姐姐!七和苗又长高一截啦!”阿夜的声音从田埂那边传来,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清亮。
林晚昭笑着应道:“知道啦!等它长到膝盖高,我们就搭个小架子,省得它被风吹倒。”
风从窗外溜进来,拂过万象花的花瓣,带起一阵细碎的光雨。光雨落在七和苗的叶片上,落在阿夜的发梢上,落在林晚昭展开的掌心。她看着掌心那些跳跃的光粒,忽然明白,所谓的“灵田系统”,从来不是要把谁改造成完美的模样,而是要让每个“不一样”都能扎根、生长,最终在共鸣里,开出独属于自己的万象花。
七域的能量还在流淌,灵田的故事还在继续。或许明天会有新的界域叩响脉网,或许后天会有调皮的灵植搅乱平衡,但只要万象花还在开,只要共鸣的脉网还在跳,就总有生生不息的力量,把所有的“意外”都酿成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