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可能……唯一可能的后门!”杨玉格的声音陡然拔高,“根据我们数据库里封存的、关于三年前那起未遂案的绝密资料,当初疑似昆仑前身的那个超级计算项目,其首席架构师,是一位代号‘隐士’的华裔天才。他因为理念不合,在项目最终成型前退出,并留下了一个传说——他在系统最底层的固件里,埋下了一个只有他知道的、非破坏性的物理后门,初衷是为了防止系统被滥用。这个后门,据说需要一个特定的、基于混沌数学生成的动态密钥序列才能触发,而这个序列……可能与断水剑上的云雷纹有关!”
隐士?物理后门?动态密钥?云雷纹?
这一连串的信息像炸弹一样在我们脑海里引爆!
断水剑!原来它不仅仅是坐标指示器!它本身可能就是关闭或干扰昆仑的最后一把钥匙!那上面的云雷纹,隐藏着连刘隐他们都可能不知道的终极秘密!
可是……剑已经沉江了!
“剑没了!”我几乎是嘶吼着说出这个残酷的事实。
电话那头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显然,杨玉格也不知道这个情况。
几秒后,她带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道:“坐标……你们还记得吗?云雷纹的结构,有没有记录?”
“坐标记得!云雷纹……”我看向叶晓洁。
叶晓洁立刻拿起平板,调出之前她凭借记忆的断水剑格云雷纹解析图!虽然不够精确,但主要结构和几个关键扭曲点都被标注了出来!
“有结构图!但不完整!”我赶紧说道。
“发给我!立刻!全部!”杨玉格命令道,语气带着孤注一掷的决绝,“我这边调动所有计算资源,结合坐标和云雷纹结构,尝试逆向推演那个动态密钥序列!这是最后的机会!”
“猴子!发图!”我大喊。
猴子立刻将叶晓洁绘制的云雷纹结构图和精确坐标,通过最高加密等级通道,发送给了杨玉格。
“我们会尽全力!你们……做好最坏打算!如果涅盘启动……”杨玉格没有说完,但意思不言而喻。通讯中断。
咖啡馆二楼,陷入了比之前更深、更绝望的死寂。
我们唯一的希望,寄托在了一个失踪多年的隐士留下的、虚无缥缈的传说上,寄托在杨玉格那边能否凭借一幅不完整的云雷纹图和坐标,在昆仑完成自毁前,算出那个可能根本不存在的密钥上。
这概率,比中彩票头奖还低。
猴子瘫在椅子上,双眼失神。叶晓洁紧紧握着平板,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我走到咖啡机旁,接了一杯最浓的意式浓缩,没有加糖,也没有加奶,就这么仰头灌了下去。极致的苦涩在口腔里爆炸,沿着食道一路灼烧到胃里,却奇异地让我混乱的大脑清醒了一丝。
看着屏幕上猴子监控着的、依旧维持在高位的昆仑系统能耗曲线,看着那代表死亡倒计时的无形秒针一下下跳动。
不能就这么干等!
就算希望渺茫,也得做点什么!
“猴子!”我猛地转身,声音沙哑却带着一股狠劲,“别管那什么见鬼的密钥了!继续用你的方法,监测昆仑!如果……如果能耗曲线出现断崖式下跌,或者出现任何异常的、剧烈的能量波动,立刻报告!”
那可能就是涅盘启动,系统自毁的征兆!
“晓洁,”我看向她,“我们得做好昆仑彻底消失的准备。如果……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我们必须保证手里还有其他能钉死刘隐和宋瑞国的证据!李国明之前吐出来的东西,还有我们掌握的镜湖资本资金流向,所有!全部整理出来,多备份!就算昆仑没了,也不能让他们完全脱身!”
叶晓洁重重点头,眼神重新凝聚起力量。
我知道,这些证据在昆仑的核心数据面前可能微不足道,但这是我们现在唯一能抓住的、实实在在的东西。
时间,在令人窒息的等待中缓慢爬行。
每一秒,都像是度过一个世纪。
我们三个人,像三尊凝固的雕像,守着屏幕,守着通讯器,守着那微乎其微的、来自杨玉格那边的奇迹。
昆仑系统的能耗曲线,依旧在高位平稳运行,像一条蛰伏的毒蛇,随时可能发出致命一击。
而那个能决定一切的后门密钥,此刻正漂浮在互联网的某个加密数据通道里,经历着最复杂、最疯狂的运算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