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在这种地方……”猴子咂舌，“这帮人真是胆大包天！”
“也是最难下手的地方。”二叔的声音从加密通讯中传来，他显然也在同步听着，“环球金融中心安保级别极高，入驻的都是顶级企业和机构，人员进出管理严格。没有确凿证据和周密计划，贸然行动，打草惊蛇都是轻的。”
“所以我们下一步，不是硬闯，”我接口道，感觉思路在肾上腺素残余的作用下逐渐清晰，“是侦查。搞清楚这个坐标对应的具体位置，是谁在使用，里面到底藏着什么。是丞相的老巢？还是镜湖计划的指挥中心？或者是……藏匿其他秘密的地方？”
“需要详细的建筑结构图，安保布防，人员进出记录，以及那个区域所有租户或业主的背景资料。”叶晓洁迅速列出需求。
“这个交给我！”猴子立刻来了精神，“不就是个摩天楼嘛，只要它连了网，就没有我进不去的系统！建筑图、安保日志、甚至电梯监控……给我点时间！”
“猴子负责技术侦查。”我点点头，“二叔，您那边，通过集团和官方的一些渠道，侧面了解一下环球金融中心顶层区域的情况，看看有没有什么异常或者受特别保护的区域。”
“明白。我会谨慎处理。”
“秦叔，外围的盯梢和应急力量不能撤，反而要加强。刘隐他们吃了这么大亏，绝不会善罢甘休。接下来，他们要么疯狂反扑，要么……会想尽办法在我们之前，处理掉环球金融中心那边的隐患。”
“放心，我会安排。”秦叔沉稳应下。
任务分派下去，众人各自忙碌起来。我这才感觉小腿的伤口一阵阵钻心地疼，龇牙咧嘴地让猴子找来医药箱，准备自己处理一下。
叶晓洁走过来，接过我手里的碘伏和纱布：“我来吧。”她的动作很轻，很专业，消毒、上药、包扎，一气呵成。
我看着她专注的侧脸，灯光下睫毛投下淡淡的阴影，忽然觉得这兵荒马乱的一夜，似乎也没那么糟糕了。
“那个杨玉格……”她包扎好，抬起头，忽然又提起了这个名字，“我总觉得，她的出现不是偶然。她的身份拥有我们不具备的跨境调查资源和权限。也许……我们可以尝试接触她？”
“主动接触？”我挑眉，“风险不小。谁知道她到底是哪边的？”
“但她也对我们展示了善意，至少今晚是。”叶晓洁分析道，“而且，她出现在不夜城，目标很可能也是丞相势力。我们有她需要的情报（比如这个坐标），她可能有我们需要的资源和渠道。合作，或许是双赢。”
我摸着下巴思考着。叶晓洁说得有道理。杨玉格这个女人，神秘莫测，但能力毋庸置疑。在港市她就展现出了她的手段。现在敌我形势复杂，多一个潜在的盟友，哪怕是暂时的，也不是坏事。
“怎么接触？她现在像幽灵一样，神出鬼没。”
“她既然出手帮了我们，或许……会在某个地方留下线索，或者，在暗中观察我们。”叶晓洁推测，“我们可以通过一些安全的、间接的方式，释放出想要沟通的信号。”
“比如？”
“比如，让猴子在特定的、与国际刑警可能关注的暗网或加密频道里，不经意地留下一点关于镜湖或坐标的模糊信息？或者，通过我们在港市的某些关系，传递消息？”
“欲擒故纵？”我明白了她的意思，“可以试试。猴子，这事交给你，做得隐蔽点，别把我们自己卖了。”
“明白！保证搞得像真的意外泄露一样！”猴子比了个oK的手势。
伤口处理完，又灌下去一杯猴子递过来的、不知道加了什么料的、味道有点怪的恢复精力特调咖啡（我怀疑他往里面加了能量饮料），我感觉精神稍微好了点。
走到窗边，看着外面不夜城彻夜不息的灯火，那座高耸入云的环球金融中心大厦，在城市的夜景中格外醒目。
坐标已经锁定，对手的底牌掀开了一角。虽然前路依然布满荆棘，身份暴露的危机也未解除，但这一次，我们不再是漫无目的地追查，而是有了明确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