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那个医生似乎完成了初步的止血和缝合,正在给杨玉格挂上那一袋来源不明的暗红色血浆。他擦了擦额头的汗,松了口气的样子。
“暂时稳住咗,但必须要送去大医院进一步处理,我呢度设备唔得……”他转过身,看向我,眼神闪烁,“呢个女仔……系差人?”他显然看到了杨玉格身上的一些特征或者装备。(暂时稳住了,但必须要送去大医院进一步处理,我这里设备不行……)(这个女孩…… 是警察?)
我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握着扳手的手指收紧。
“不该问的别问。”我的声音低沉得可怕,带着赤裸裸的威胁,“钱已经给你了。给我们找辆车,现在就要。”
医生被我的眼神吓到了,哆嗦了一下,连忙摆手:“车……我冇车啊大佬……我只系个开诊所噶……”(哎…… 我没车啊大哥…… 我只是个开诊所的……)
“那就想办法!”我上前一步,压迫感十足,“不然,警察来之前,我先让你躺在这张床上!”
警察正在赶往东湾仓库的路上,随时可能扩大搜索范围。杨玉格生命垂危,急需转移。
不能再待在这里了!每多待一秒,危险就呈指数级增长!
我的大脑在极度的压力下疯狂运转,所有的线索、所有的危险评估瞬间交织——
门外:可能即将到来的警察。
杨玉格:必须立刻得到更妥善的救治。
这个医生:恐慌,不可靠,但或许是唯一能提供短暂帮助的人。
赌一把!
我目光如刀般射向那个几乎要瘫软的医生,压低了声音,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听着!现在,立刻,给她做最紧急的处理,稳住情况!然后,给你五分钟,想办法弄一辆车到后门!否则……”
他猛地一个激灵,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极度的恐惧。
“我……我……我去揾车!我即刻去!”他几乎是连滚爬爬地冲向角落一个老旧的铁柜,从里面翻出一些绷带和急救包,手忙脚乱地给杨玉格进行最后的加压包扎和固定,动作因为恐惧而变形,但速度奇快。(我…… 我…… 我去找车!我马上就去!)
然后,像被鬼追一样冲出了处置室,跑去“找车”了。
处置室里只剩下我和昏迷的杨玉格。
她的呼吸依旧微弱,但血浆输入后,脸色似乎有了一丝极其细微的好转?也许是心理作用。
那个医生脸色惨白地从后门方向跑回来,手里晃着一串钥匙:“车……车到了!后巷!一台旧面包车!”
我一把拔掉杨玉格手背上的血浆针头(顾不了那么多了),用的绷带死死压住针孔,然后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将她再次抱起。
比刚才更加沉重。
我二话不说,抱着杨玉格跟着他冲向后门。
后巷狭窄而肮脏,堆满了垃圾桶。果然停着一辆漆面斑驳、看起来随时会散架的白色面包车。
医生手抖得几乎插不进钥匙,好不容易打开车门。
我将杨玉格小心地放进后座,让她平躺。
我猛地钻进驾驶座,发动引擎!破面包车发出巨大的轰鸣和颤抖!
倒车!甩尾!不顾一切地冲出了这条后巷!
冷汗浸透了我的后背。
我看了一眼后座上依旧昏迷的杨玉格。
我们必须尽快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