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痛袭来。
像是有人拿刀在骨缝里刮，又像是无数细针同时刺入神经。他的身体微微颤抖，额头渗出冷汗，可嘴角却扬起一丝笑意。
“九霄天凰战体……还没彻底醒。”他喃喃道，“那就现在叫醒它。”
随着话音落下，脊椎处一道金红交织的纹路猛然亮起，如同点燃的引信，迅速向上蔓延。星纹如河，凰羽虚影自肩胛骨两侧浮现，起初模糊，随后越来越清晰。
第一片羽翼成形。
第二片紧随其后。
当双翼完全展开时，已是半透明的火焰形态，边缘跳动着金色火苗，每一次扇动都带起一阵热浪，将四周乱流逼退。
慕容雪后退一步，感受到扑面而来的压迫感。这不是单纯的灵压，而是生命层次的跃迁带来的威压。
“这就是……你的战体？”她低声问。
秦昊没有回答。他的意识正与雏凰同步，感知着每一寸血肉的变化。星纹不再只是浮于表面，而是深入骨骼，与凰羽烙印融为一体。他的呼吸变得绵长，心跳节奏放缓，整个人像是进入了一种近乎静止的状态。
可就在双翼即将完全凝实的刹那，天空雷暴加剧。
一道粗大闪电劈入地面，炸开十丈范围的焦土，气浪直接将他掀离原地。火焰羽翼瞬间溃散，星纹黯淡，金丹震颤不止。
“不行！”慕容雪惊呼，“天地乱流太强，你现在强行融合会被反噬！”
秦昊跪在地上，一只手撑住地面，另一只手死死按住眉心。血纹再度灼烧起来，这一次比之前更狠，像是要把他的神魂一点点撕开。
但他咬牙撑住。
“反噬？”他喘着气，抬起头，眼中竟有火光流转，“那就让它来。”
他猛地一拍地面，金丹之力全数爆发，以意志强行牵引星纹与凰羽再度聚合。皮肤下金红流光奔涌如河，肩胛骨处传来骨骼重组般的闷响。
雏凰在识海中长鸣。
那一声啼叫穿透雷云，直贯天际。
刹那间，火焰羽翼重新展开，这次不再是半透明，而是凝实如实体，通体燃烧着纯净的金色凰焰。双翼一振，周身热浪翻滚，竟将方圆十丈内的乱流尽数推开。
远处山巅轰然炸开一道火红光柱，冲天而起，直插雷云深处。轰鸣声震荡四野，连地面都在颤抖。
秦昊缓缓站起，双翼在背后猎猎燃烧，眉心血纹的灼痛已被压制到极点。他望向那道贯穿天地的火柱，眼神锐利如刃。
“七日……”他低语，“足够了。”
慕容雪看着他，忽然意识到一件事——这个人已经不再需要谁提醒危险，也不再需要谁递来护心符。他正在用自己的方式，把命运掰回手中。
“你真的要一个人进去？”她最后问了一句。
秦昊转头看了她一眼，目光平静却不容动摇。
“有些路，只能一个人走。”他说完，迈步向前。
古道尽头，雷暴肆虐，火柱高悬，屏障尚未破开。他站在风暴前方，火焰羽翼完全展开，每一步踏出，脚下碎石都被高温熔成琉璃状颗粒。
风沙扑面，他没有抬手遮挡。
就在他距离雷云屏障不足百丈时，左臂金纹忽然剧烈跳动，整条手臂瞬间被金红光芒包裹。与此同时，识海中雏凰发出一声急促的警示。
秦昊猛然抬头。
天空中的雷暴中心，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漩涡，电光环绕，内部隐隐有火色符文浮现。
他知道，那是入口开启前的最后一道封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