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退。
一旦退，气势就崩了。
他将赤霄剑插入脚边石缝，借力稳住身形，同时从怀中取出一枚残留的冰魄莲子碎屑，塞入口中。寒气顺喉而下，勉强护住心脉，不至于被高温场域焚伤神识。
灭魂炎莲缓缓下沉，距离地面不过十丈。
秦昊抬头盯着那朵诡异的花，手指紧扣剑柄。他知道，这一击若是扛不住，别说战体重塑，连命都会留在这里。
就在火焰即将落下的刹那，胸前的火灵晶印记突然剧烈震动。
一道赤金色光幕自他体内冲出，瞬间笼罩全身。灭魂炎莲的轰击撞上光幕，发出震耳欲聋的爆鸣，热浪席卷四方。
屋顶瓦片尽数掀飞，围墙接连倒塌，演武台的石柱一根根断裂崩塌。烟尘弥漫中，秦昊单膝跪地，剑仍插在裂缝里，支撑着他摇晃的身体。
星纹在皮肤下游走，明灭不定，像是随时会熄灭。
但他没倒。
他抬起头，目光穿透浓烟，死死盯住空中三人。
“你们……”他声音低哑，却带着一股不容忽视的锋利，“就这么点本事？”
三人脸色微变。
为首的那人眼神一厉：“他还撑得住？不可能！筑基巅峰怎么可能硬接三焰焚天第一击！”
“别管那么多，第二轮马上跟上！”另一人怒吼，“这次我要把他烧成灰！”
三人再度结印，灭魂炎莲在空中重新凝聚，比之前更加凝实，色泽更深，边缘甚至泛起了幽蓝的火边。
秦昊缓缓站直身体，拔起赤霄剑。
剑身轻鸣，仿佛也在回应主人的意志。
他抬起左手，按在胸口印记处。火灵晶的共鸣越来越强，几乎与心跳同步。他能感觉到，这具新战体还有潜力未被完全激发，只是现在，每一分力量都在极限边缘挣扎。
远处，秦家其他区域已有巡逻弟子惊醒，火把亮起，人影晃动。但他们不敢靠近，只在外围观望。
这场战斗，早已超出他们的理解范围。
“再来。”秦昊低声说。
话音未落，天空中的灭魂炎莲已然压下。
这一次，冲击波还未及地面，他的背后再次浮现出冰火凤凰虚影。但这一次，虚影不再稳定，边缘开始出现裂痕，仿佛承受不住即将到来的毁灭之力。
秦昊握紧剑柄，双脚深深陷入地面。
星纹全部亮起，如同燃烧到最后的星辰。
凤凰虚影展翅迎上，与灭魂炎莲狠狠撞在一起。
轰——！！！
整个秦家府邸剧烈震荡，中央区域彻底化为废墟。断柱倾倒，烟尘冲天，火光映红了半个夜空。
当尘埃稍稍散去，只见一根残破的石柱上，站着一道身影。
战袍破碎，左臂有焦黑痕迹，嘴角渗出血丝。
但他仍站着。
剑尖指向三人，未曾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