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得见系统的声音，却来不及思考含义。眼下最要紧的是防止红莲彻底暴走。一旦火核冲破寒封，这股失衡的能量足以把整座分部炸成废墟。
他尝试沟通契约印记，却发现连接极不稳定，信号断断续续。显然，红莲的意识正处于混乱状态，不再完全受控。
“冷静点……”他低声说道，也不知是对红莲，还是对自己，“现在不是发疯的时候。”
就在这时，头顶传来一声轻响。
那根悬在半空的火晶柱终于承受不住内部压力，从中断裂。上半截缓缓倾斜，眼看就要砸落下来。若被击中，别说压制红莲，他自己都会被当场掩埋。
秦昊抬头看了一眼，眼神未变。
他没有躲，也没有挪动分毫。
就在火晶即将坠下的瞬间，红莲忽然停止了震颤。
所有花瓣齐齐闭合，外层冰壳迅速增厚，将其完全包裹成一颗赤金与幽蓝交织的球体。漩涡随之消散，狂暴的能量流戛然而止。整个空间陷入一种诡异的寂静，唯有冰层下的噼啪声越来越密，越来越急。
他缓缓吐出一口气，肩膀微微放松。
可还没等他缓过劲来，胸口的契约印记突然灼烫起来。不是警告，也不是疼痛，而是一种……牵引感。仿佛红莲内部有东西在呼唤他，要他靠近。
他皱眉，迟疑了一瞬，终究还是伸手探向那颗冰火交融的莲球。
指尖刚触到表面，一股信息流便涌入脑海。
不是语言，也不是图像，而是一段残缺的记忆片段：一片燃烧的湖泊中央，矗立着一座通体漆黑的高塔；塔门前站着一人，背影熟悉得令人心悸；他的手中捧着一枚与冰魄莲子极为相似的种子，正缓缓放入石台凹槽……
画面到这里戛然而止。
秦昊猛地收回手，呼吸微滞。
他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也不知道那人是谁，但他清楚一件事——那段记忆，不该存在于红莲之中。那是属于更早之前、某个被刻意抹去的时代的东西。
而此刻，它却被激活了。
他盯着那颗静止不动的莲球，喉头滚动了一下。
“你到底……还藏着什么？”
冰层下的声响忽然停了。
整个空间安静得能听见血液滴落在冰面上的声音。
然后，一道极细的裂痕，从莲球顶端悄然蔓延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