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倍重力已经极难承受，若再持续增加，别说前进，连站立都会成为负担。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紫金纹路仍在缓慢延伸，尚未完全成型。现在爆发，等于提前透支战体潜力。
可不走，等在这里只会被彻底撕碎。
他咬牙，将残余雷能集中在右腿，猛地蹬地跃起。赤霄剑脱手飞出，插入前方岩壁，他借力一荡，带着长老越过一段塌陷区。落地时膝盖一软，单膝跪地，掌心按住地面才没倒下。
幽影兰迅速跟进，根系扎入裂缝，释放出一圈柔韧的藤网，将两人暂时固定。
“还能撑多久？”长老问。
“不知道。”秦昊抹了把脸上的汗，“但得往前。”
他抬头看去，远处岩壁裂开一道缝隙，缝隙后弥漫着一层微光，银蒙蒙的，像是雾，又不像雾。那片区域的空气似乎凝滞了，飞溅的碎石靠近时速度骤减，最后悬停不动。
“那是……”长老眯起眼。
“不知道。”秦昊站起身，重新背起长老，“但总比被撕成两半强。”
幽影兰率先飘向那片银光，叶片轻轻触碰边缘，随即回转，绕了个弧线，避开正中央的位置。它用藤蔓在地上划出一道痕迹，示意行进路线。
秦昊点点头，迈步跟上。
越是接近，重力压迫越强。他的战纹开始发烫，皮肤表面浮现出细密的裂纹，渗出血珠，又被紫雷瞬间蒸发。脚步越来越沉，每一步落下，地面都发出闷响，裂痕随之蔓延。
五步、四步、三步……
距离银光只剩丈许。
幽影兰忽然剧烈晃动，整株植物猛地绷直，叶片全部张开，根系疯狂扎入虚空，像是在对抗某种看不见的压力。它的颜色由深绿转为灰白，边缘微微卷曲。
“它撑不住了！”长老喊。
秦昊伸手扶住摇晃的灵植，掌心传来一阵急促的震颤。他知道，这是幽影兰在拼命维持通道稳定。
不能再等。
他深吸一口气，将最后一股雷能灌入双腿，右足猛踏地面，整个人如箭般冲出。左肩撞上银光边缘的刹那，时间仿佛慢了一瞬——飞尘停滞，气流凝固，连疼痛都变得迟缓。
他半个身子已踏入银雾之中，右足仍踩在重力废墟上。战纹在皮下低鸣，像是感应到了什么。幽影兰悬在他胸前，叶片轻颤，指向深处。
长老伏在他背上，法杖垂落，指尖还在微微抽动。
秦昊张嘴，想说什么，却发现声音传不出去。
银雾缓缓吞没他的右臂，皮肤接触的瞬间，泛起一圈涟漪。他的手指动了动，指尖一滴血珠凝在半空，迟迟未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