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昊脚下一沉，星光阶梯在身后崩解，整片空间像是被无形巨手攥紧，猛地一压。他膝盖微弯，差点单膝触地，体内气血一阵翻腾。玄金猊兽的流光在他丹田处一闪而没，紧接着一股温润的暖意自下腹升起，缓缓撑住摇晃的身形。
他稳住了。
眼前是一片宽阔的石台，地面由整块青岩铺就，缝隙间嵌着细密的银线，隐隐构成某种阵法纹路。头顶无天，只有一层流动的灰雾，像是被什么力量强行压低的云层。空气沉重得如同浸了水的棉布，贴在皮肤上黏糊糊的。
“别聚气！散开经脉流动！”
一道声音从后方传来，苍老却清晰。秦昊回头，炼丹师长老正踉跄踏出星门，脸色比之前更白了几分，但眼神依旧锐利。他话音未落，身后另一名散修刚站定，整个人突然像被抽了骨头，膝盖一软，直接跪倒在地，脊背发出“咔”的一声脆响。
那人张了张嘴，没喊出声，整个人就被压得塌陷下去，胸口凹成一个坑，眼珠暴突，转眼没了气息。
秦昊瞳孔一缩。
系统界面瞬间弹出，血红色的警告框占据视野中央：【重力领域已激活，真气分散度低于七成者，将在三息内被碾碎。倒计时：二……】
他没时间多想，立刻运转《秦家战体》。经脉中的灵力不再汇聚丹田，而是顺着四肢百骸分散流淌，如同细流渗入干涸的河床。皮肤下传来细微的震颤，肌肉纤维一根根绷紧，骨骼发出低沉的嗡鸣。
金色的纹路从他眼尾蔓延而出，顺着脸颊向脖颈延伸，像是有火焰在皮下燃烧。他抬起脚，向前迈了一步。
空气像是凝固的泥浆，每挪动一寸都像在对抗千斤重担。但他稳稳站住了。
石台尽头，一道身影矗立在高台之上。银甲覆身，面罩遮脸，手中长枪斜指地面。他没动，也没说话，只是抬起左手，掌心朝外——那是禁止通行的手势。
“重力试炼第一关，未经考核者，不得入内。”声音冰冷，毫无起伏。
秦昊咬牙，又往前走了一步。这一次，压力骤增，仿佛有座山压在肩头。他双臂肌肉鼓起，战纹蔓延至手背，指甲边缘泛出金属般的光泽。
“散开经脉，别硬扛！”长老再次提醒，手中法杖轻点地面，一圈淡青色光晕扩散开来，将他和秦昊笼罩其中。压力稍减，但依旧沉重。
“谢了。”秦昊低声道，脚步不停。
身后陆续有人从星门踏出，大多是散修，修为参差不齐。有人刚落地就被压得趴下，挣扎着想爬，却被越来越强的重力生生碾进石缝。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就成了一滩血泥。
银甲护卫站在高台，纹丝不动，仿佛早已看惯这一幕。
秦昊盯着前方地面那条刻着符文的红线，距离还有三十步。每一步，重力都在增强。他能感觉到体内灵力开始不稳，有几条经脉因过度分散而微微刺痛。丹田处，玄金猊兽的暖流悄然扩散，像是一根根细线在修补断裂的通道。
“还能走？”长老喘了口气，跟在他侧后方。
“能。”秦昊吐出一个字，脚步加快。
一名黄衣散修从旁边冲过，显然是想抢在前面。他体内灵力明显聚集在丹田，脚步虚浮，刚冲出五步，整个人突然一沉，膝盖直接砸进石面，接着脊椎节节断裂，像被无形巨锤砸中的沙袋，轰然塌倒。
秦昊眼角余光扫过，没停。
“别看。”长老低声说，“心乱则气散。”
秦昊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目光已沉了下来。他不再关注四周，只盯着那条红线。战纹已蔓延至脖颈，皮肤下隐隐有金光流动，像是熔化的金属在血管中奔涌。
十步。
他的小腿肌肉开始抽搐，每抬一次都像在撕裂筋骨。脚掌落下时，青石地面竟被踩出浅浅的凹痕。
五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