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他声音像砂纸磨过石头，“你……怎么来了……快走……”
“谁干的？”秦昊低问。
“二长老……昨夜……清账簿……我看见了……他……换掉三笔支出……还烧了凭证……”陈伯喘得厉害，每说几个字就得停一下，“他发现我偷看……就……就把我关进来……说我是贪墨……要……要灭口……”
秦昊眼神沉了下去。
账簿？三笔支出？烧凭证？
这不是小事。这是动家族根基的账。
他扶着陈伯想让他坐起来，可老人身体太虚，刚抬身就往下滑。秦昊干脆把他背起来，一手托住腿弯，一手环住胸口，贴着墙慢慢往外挪。
刚走到通道口，系统突然提示：【左廊三息后有人接近】。
他立刻贴墙站定，借着通风口透下的微光，看见墙角阴影里有片水渍，正一点点扩大。
他屏住呼吸。
脚步声近了。
两个守卫提着灯笼走过，其中一人停下，往水渍那边看了一眼。
“地上怎么湿了？”
“昨夜下雨，通风口漏的吧。”
“查一下。”
秦昊把身体缩得更紧，风铃草缠在陈伯手腕上，叶片微微发烫，正缓慢输送一丝灵力维持心跳。他不敢动，连睫毛都不敢眨。
脚步声绕到近前，灯笼光扫过他脚边。
“没人。”
“走吧，别耽误巡更。”
两人走远了。
他等了半炷香才继续移动。原路返回，从通风口爬出去，翻墙落地，一路避开主道，最后钻进西角废弃的柴房。
柴房堆着烂木头和旧麻袋，屋顶漏风，但够隐蔽。他把陈伯放在干草堆上，从怀里摸出一块玉佩残片，通体泛青，边缘有裂痕，用灵晶包裹着。
陈伯虚弱地抬起手，从怀里掏出半块玉佩，递向他。
两片拼在一起，严丝合缝。
系统瞬间弹出提示：【检测到完整信物，家族秘库钥匙认证成功】。
秦昊盯着那块合二为一的玉佩，没说话。
陈伯喘了两声，忽然抓住他手腕，力气大得不像快死的人。
“少主……不能……不能去秘库……二长老……已经……布好局了……你一碰……就会……”
话没说完，手一松，头歪向一边。
秦昊伸手探了探鼻息，还有气，但极其微弱。他把风铃草贴在老人心口，催动《苍岚诀》逼出一丝纯灵，缓缓渡进去。灵力刚入体，就撞上一道阴寒劲力，像是被人用冰针扎进经脉。
他眉头一皱。
这不是普通伤。是专门针对灵脉的封印术，慢慢耗死人，不留痕迹。
他收回手，把玉佩贴身收好，又将风铃草留在陈伯腕上，让它持续输送微弱生机。
柴房外，风刮过破窗，发出吱呀声。
他坐在草堆上，盯着门口的光影，一动不动。
远处传来打更声，三更了。
他忽然伸手，摸了摸袖口里那包追踪粉。还剩小半。
够用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