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像是流不尽似的。
偶尔想起，一抹脸颊，早就一片湿润了。
宁知远看着她哭，面无表情，十分冷血。
好像他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意义，就是报仇。
除此之外，他没有任何的追求。
不过，看着看着，他弯腰抽了几张纸巾，递给了宁芷：“擦擦吧。”
宁芷没接。
“要哥哥还是要老公，你自己选，”宁知远回答，“我也不逼你了。”
他话语里有着深深的惆怅。
宁芷理解他，很理解。
但谁又来理解她呢？
“如果我不帮你，你打算怎么做？”宁芷问道，“你想干什么？”
“还能怎样，大不了豁出去这条命。”
宁芷一惊：“不行！”
她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
“哥，你是我唯一的亲人了，我不能没有你的。”宁芷说，“我现在过得很好，我有很多的钱，我可以赚钱……我们能够有幸福的日子的。我给你买房，买车，你去创业，我提供资金……你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好不好？行不行？”
宁知远苦笑：“如果我是图你的钱，我早就开口问你要了。”
兄妹俩，各有各的执着。
谁也不肯退让。
就这么僵着。
门外。
傅庭臣站在门口，看着可视对讲机。
他没有什么表情，静静的，眼睛一眨不眨。
半晌，他转身走了。
无声无息。
好像从未来过似的。
宁芷和宁知远都没有发现他的存在。
宁芷家的密码，还是傅庭臣亲自设置的，他有指纹和人脸，能够直接进入。
甚至可视对讲机都是他买的。
傅庭臣嘴上说着，不管宁芷了，感情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了，可是冷静下来想一想，他还是来到了宁芷家。
没料到，他会撞见这样一幕。
他会听到这些话。
他还看见了……宁知远。
傅庭臣乘坐电梯下到车库，坐在驾驶室里，连续抽了好几根烟。
然后，他拿起了手机，拨通了商聿洲的电话。
“喂。”商聿洲的声音传来，“什么事。”
“帮我一个忙。除了你，我不敢交给别人。”
“你说。”
傅庭臣抿唇：“桑楚枝在你旁边吗？”
“……嗯。”商聿洲应了一声。
“连她也要瞒着。”
商聿洲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后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稍等。”
过了好一会儿，那头安静了。
“好了，”商聿洲回答，“你可以说了。”
事关重大。
傅庭臣从未这么严肃过。
所以商聿洲也认真对待。
“帮我去查一个人。”傅庭臣说，“他叫，宁知远。”
“好。”
“另外，再帮我查查，已经破产二十年的宁氏公司。”
商聿洲统统应下：“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