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没事,她悬着的心也算是放下来了。
很快,桑楚枝就进入了梦乡。
回到病房里,商聿洲坐在病床上,微微掀开被子。
看着她身上大大小小长长短短的伤,他真恨不得这些伤,他替她受了。
商聿洲护桑楚枝,护得跟眼珠子似的。
捧在手里怕飞了。
含在嘴里怕化了。
落到别人手里,却变成了这样。
每一道伤口,他都要加倍的从沈知景身上讨回来!
确保桑楚枝已经睡熟之后,商聿洲起身,轻轻的离开了病房。
门口的保镖立刻站直身体打起精神:“商总。”
“车钥匙给我。”
保镖双手奉上。
“看好了,谁也不许进去,”商聿洲吩咐,“天亮之前,我会回来的。”
“是,商总。”
商聿洲抓过钥匙,脚步生风。
他,要和沈知景算算账了。
一笔一笔,慢慢算。
算到太阳升起。
………
地下室里。
阴暗,潮湿,发霉。
这里终年不见阳光,空气中都是刺鼻的味道。
任何一点点的动静,都能够听得清清楚楚。
“蹬蹬蹬——”
脚步声从入口传来。
沈知景抬起头,看见商聿洲的身影时,脸色变了变。
他知道,商聿洲找到桑楚枝了。
所以才会有如此从容不迫的步伐。
如果没找到,商聿洲根本不会有闲情逸致来这里见他。
“你想干什么,直接点痛快点,”沈知景说,“反正我就这么一条烂命。”
商聿洲走到他面前,脚步顿下。
“我来,第一件事是想告诉你,我和楚楚的孩子,安然无恙。”
沈知景脸上的血色丧失了一大半。
“第二件事,是想告诉你,楚楚被那群混混包围着的时候,成功跑了,所以她只受了皮外伤。”
“第三件事,我放了桑梦诗。”
在商聿洲说完之后,沈知景的脸色已经苍白如纸了。
“为什么放了桑梦诗?”沈知景问,“因为,桑楚枝替她求情了?”
“怎么可能。你觉得,楚楚是那么圣母心的人吗?”
桑楚枝心软善良。
但绝对不是软柿子任由拿捏。
沈知景不解的望着商聿洲。
他以为,商聿洲对桑梦诗,也会下狠手。
为什么就这么放了?
而他却要承受所有的代价?
因为他是主犯么?
“我要桑梦诗活下来的每一天里,都看着楚楚是过着怎样的幸福生活。”商聿洲一字一句,“我要桑梦诗活下来的每一天里,都只能孤独终老。”
桑梦诗不是爱沈知景爱得要死要活么?
那,就让桑梦诗永远都见不到沈知景。
这才是最痛的惩罚。
商聿洲太会杀人诛心了。
如果把桑梦诗和沈知景关在一起,只怕桑梦诗还觉得能够做一对苦命鸳鸯。
而两个人明明活着,但是一生一世都不能再相见……
该是怎样的痛彻心扉啊。
“桑梦诗不会知道你的情况,你到底是死了,还是活着,她都一无所知,她只能猜。”
“而你,”商聿洲看着沈知景脸上的十字架伤口,“每一天都过得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