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蹲下身，一只手按在厉炎的头顶。厉炎惊怒交加，想要挣扎，却被熊奎死死按住。
混沌法力涌入厉炎体内。赵飞的神识仔细探查着。厉炎的状态比看起来更糟，焚天煞元被死寂世界的惰性能量死死压制在丹田，如同凝固的岩浆。经脉被异种能量侵蚀，变得脆弱不堪。神魂也因之前的自爆反噬和空间乱流冲击而布满裂痕，充斥着怨毒和疯狂。
“果然已是强弩之末……”赵飞心中了然。强行抽取其煞元或精血，效率低下且可能引发不可控的煞气爆发，污染这片相对安全的溶洞。直接杀掉，又确实浪费。
就在这时，赵飞的目光落在了手中那块从黑爪首领那里得来的源石上。源石内蕴含的那一丝精纯的地脉生机，与厉炎体内顽固的焚天煞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一个极其大胆且冒险的念头，在赵飞脑海中成型。
“石纹长老，”赵飞再次传递意念，指着那条通往废弃星髓矿道的幽暗裂缝，“你说矿道深处有沉睡的‘噬岩兽’和危险的‘地脉死气漩涡’。若将此人……投入死气漩涡之中，会如何？”
石纹长老身体明显一颤，浑浊的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恐惧：“@！#￥%（死气漩涡……吞噬一切……绞碎……化为……最精纯的……死气尘埃……连……强大的噬岩兽……都不敢靠近……）”
“化为死气尘埃……”赵飞眼中精光一闪，“也就是说，能彻底湮灭，不留后患？”
石纹长老用力点头。
“很好。”赵飞站起身，看着面无人色的厉炎，语气冰冷，“你听到了？与其让你毫无价值地死在这里，不如用你这残躯，为探索那条废弃矿道‘探探路’，也算是你最后一点用处。”
“不！赵飞！你这个魔鬼！你不能这样！杀了我！直接杀了我！”厉炎彻底慌了，死亡的恐惧压倒了一切怨恨。被投入连噬岩兽都惧怕的死气漩涡，那是真正的形神俱灭，连做鬼的机会都没有！
“由不得你。”赵飞不再看他，对熊奎吩咐道，“给他喂点水，别让他现在就死了。准备一下，我们去矿道入口。”
“遵命！”熊奎咧嘴一笑，眼中没有丝毫怜悯。他粗暴地掰开厉炎的嘴，灌了几口浑浊的地下水。
洛璃看着厉炎绝望挣扎的样子，轻轻叹了口气，别过脸去。她明白赵飞的决定是最稳妥、也是利益最大化的选择。在这个绝望的世界，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和同伴的残忍。
赵飞将那块源石收好，感受着其中温和的能量。厉炎，就是他投向那条未知矿道、试探危险的第一颗“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