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吴昊轻声道，“但眼下，我们需要时间巩固能源星的防御。等反虚空要塞建成，谁需要谁的‘共享’还不一定呢。”
峡谷深处的能量乱流中，混乱派的影刃舰如失控的野火，暗红色能量束疯狂扫射，却被守序者舰队的暗金色护盾稳稳挡下。守序者的指挥官通过公共频道发出警告：“放弃抵抗，混乱只会加速虚空的吞噬。”
回应他的是更密集的攻击。混乱派的战舰突然解体，化作无数微型战机，如蜂群般扑向守序者——这是影族最极端的“献祭式攻击”，用自身能量引爆对方护盾。
“鸾鸟”平台的观测屏上，吴昊看着那些自爆的微型战机，指尖在控制台上轻点：“‘玄女’舰队，左翼掩护。”三艘玄女战机立即上前，用粒子光束在守序者舰队侧后方织成防御网，将漏网的微型战机一一击碎。
守序者的暗金色鳞片在通讯屏上闪烁了一下，算是致谢。他突然调转炮口，一道凝练的光束射向峡谷顶端的岩层——那里藏着混乱派囤积的“熵增弹”，一旦引爆，会瞬间瓦解能源星的逆熵场。
岩层崩塌的烟尘中，吴昊注意到守序者舰队的阵型出现微妙变化：他们刻意将混乱派的残兵驱赶到了“鸾鸟”的火力覆盖区。“想借我们的手清剿余党？”他冷笑一声，却没有下令开火，只是让观测仪记录下混乱派的能量特征，“天蛾，分析这些残兵的能量波动，和上次袭击地球轨道站的是否一致。”
“匹配度98%。”天蛾的声音带着确认，“混乱派确实参与过对地球的试探性攻击。”
吴昊抬头看向通讯屏：“守序者，你们的诚意，我们看到了。但‘共享技术’的条款，需要修改——逆熵发生器的核心参数可以共享原理，但源代码不行。”
守序者沉默片刻，暗金色鳞片的光泽明暗交替，像是在内部商议。片刻后，他回应：“可以。但作为交换，我们会提供虚空‘进食周期’的精确数据——它每73个地球日会进入一次能量低谷，那是发起反击的最佳时机。”
这个条件让吴昊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天蛾迅速调出之前的观测记录，果然在能量图谱上发现了周期性的低谷波动，只是之前未找到规律。“成交。”
战场边缘，混乱派的最后一艘战舰被守序者击毁。守序者舰队缓缓转向“鸾鸟”平台，暗金色的舰身在量子恒星的光芒下泛着冷光。吴昊知道，这场合作才刚刚开始——影族的内战背后，或许还藏着更深的秘密，比如守序者为何会突然倒戈，又为何对虚空的习性了如指掌。
但眼下，看着能源星核心区那稳定输出的能量流，他暂时压下了疑虑。至少，反虚空要塞的建设能加速了。当暗金色的影刃舰与人类的银灰色战舰并肩悬浮在能源星轨道上时，一种微妙的平衡在星空中形成——像两股暂时拧在一起的绳索，共同对抗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天蛾突然提示：“检测到守序者舰队在向暗面峡谷深处发送加密信号，接收端未知。”
吴昊望着峡谷底部那片深不见底的阴影，轻声道：“继续盯着。看来这场‘共生’，不会太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