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影水莲’。”苏青鸾用箭尖挑起片花瓣,“根在水底,会缠住游泳的人,把影子拖进河底当养料。”她从背篓里拿出个陶罐,里面是老镇长准备的雄黄酒,“按信上说的,缚影蛟怕这个,先往水里倒点。”
黄酒刚倒进河里,水面突然剧烈翻涌起来,像有什么巨大的东西在底下搅动。王胖子赶紧把六脉神辣炮对准河面,炮膛里塞了根裹着雄黄粉的面筋棒:“来了来了!胖爷我这‘麻辣面筋’专治各种蛟龙!”
“别冲动。”叶辰按住他的炮管,“还没看见影子,先看看情况。”
水面翻涌了片刻,突然平静下来,黑色的河水像块镜子,映出众人扭曲的影子。最前面的火把照在水面上,能看见底下有巨大的阴影在缓缓移动,长着长长的尾巴,像条蛇,却比蛇粗十倍。
“是缚影蛟。”苏青鸾的箭已经搭在弦上,“它在等我们过河,想把我们拖下去当点心。”她往水面又倒了些雄黄酒,这次河水直接沸腾起来,冒出白色的泡沫,阴影在底下躁动不安,显然是怕了。
“有船!”队伍后面的汉子突然喊了一声,指着暗河岸边的芦苇丛。众人走过去一看,果然藏着艘木船,够七八个人坐,船板上还刻着个“影”字,应该是影宗的人留下的。
“看来有人早就料到我们会走这条路。”叶辰摸着船板上的刻字,“这船能坐七个人,得往返几趟。”他让王胖子带着六个汉子先过河,“到对岸后放信号箭,我们再接着渡。”
王胖子扛起辣炮跳上船,撑船的汉子用竹篙一点,船缓缓驶向河中央。刚到河心,水面突然伸出条巨大的尾巴,带着腥风扫向船尾!
“来得好!”王胖子早有准备,扣动扳机,六根面筋棒同时射向尾巴,辣粉混着雄黄粉炸开,缚影蛟发出声震耳欲聋的咆哮,尾巴上的鳞片瞬间变得焦黑,猛地缩回水里,溅起的水花把船都打歪了。
“走!”撑船的汉子急中生智,用竹篙狠狠扎向水面,船借着反作用力往前冲,很快到了对岸。王胖子刚跳上岸,就射出支信号箭,红色的火光在密道里格外显眼。
往返三趟,终于把所有人都渡到了对岸。最后一趟时,缚影蛟还想偷袭,被苏青鸾的箭射中眼睛,疼得潜入河底再也没出来。
“这破蛟不经打啊。”王胖子擦着炮管上的水,“还以为多厉害,原来也是个怂包。”
苏青鸾却望着河对岸,眉头紧锁:“不对,它刚才明明能掀翻船,却只是用尾巴扫了一下,像是在……警告我们?”
叶辰蹲在岸边,用消防斧挑起块河底的淤泥,淤泥里混着些白色的鳞片,和影翼兽翅膀上的鳞片很像。“它不是怕雄黄酒,”他把鳞片凑到鼻尖闻了闻,“是怕这鳞片上的血腥味——这蛟刚被影宗的人打过,身上有伤。”
这话一出,众人都愣住了。王胖子挠挠头:“影宗的人自己打自己的宠物?他们内讧了?”
“或者,”叶辰站起身,望着密道深处的黑暗,“有别的东西比影宗更让它害怕。”
前方的密道越来越窄,空气里的腥气也越来越浓,火把的光芒似乎都被吞噬了些,只能照亮眼前几步远的地方。汉子们下意识地靠拢在一起,握紧了手里的武器,连呼吸都屏住了。
突然,最前面的火把“噗”地灭了,像是被什么东西吹了口气。黑暗中,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像是无数小虫子在爬,又像是……有人在磨牙。
王胖子赶紧点燃备用火把,火光亮起的瞬间,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前方的石壁上,爬满了影噬草,草叶间挂着无数具白骨,骨架上的影子被草叶缠住,扭曲成各种诡异的形状,正幽幽地盯着他们。
而白骨堆的尽头,隐约能看见一扇石门,门上刻着三个大字:
影魂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