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刚走出茶馆,就见西边的天空暗了下来,不是天黑,是无数黑影在天上聚成了团,像块巨大的黑布,正往戏楼的方向压去。街上的影子突然都活了过来,从门缝里、墙根下钻出来,三只手抓着地面往前蠕动,堵死了所有去路。
“想瓮中捉鳖?”叶辰把消防斧横在胸前,斧刃上的寒光映得周围的影子一阵乱颤,“王胖子,左路用‘辣雾弹’清场;苏青鸾,右路射箭封死影子退路;我去戏楼正门,速战速决!”
“得嘞!”王胖子把辣条炮的引信点燃,炮口对准左边的巷子,“让你们见识见识胖爷的‘辣味地毯式轰炸’!”
“砰!砰!砰!”三发辣雾弹接连射出,辣椒面混着特辣酱在巷子里炸开,那些蠕动的影子瞬间像被泼了硫酸,在地上缩成一团团黑灰,空气中弥漫着焦糊的辣味,呛得人直打喷嚏。
苏青鸾的箭则像长了眼睛,每一箭都射在影子最密集的地方,箭尾的符光炸开,形成一个个金色的圈,把影子困在里面,任它们怎么挣扎都钻不出去。她边射边退,很快清出条通往戏楼侧门的路。
叶辰拎着消防斧直冲正门,门板上钉满了影噬草,草叶像刀片似的闪着寒光。他没减速,斧刃带着劲风劈过去,“咔嚓”一声劈开门板,草叶在斧风里纷纷断裂,黑色的汁液溅了他一身,却被他身上的辣条味逼得不敢靠近。
戏楼里灯火通明,十几个孩子被绑在戏台柱子上,影子被地上的符咒引着往戏台中央的大鼎里钻。五个穿着黑袍的影宗弟子正在念咒,黑袍上的“影”字在火光里忽明忽暗,他们的影子在地上交缠在一起,织成张巨大的网,把孩子们的影子往鼎里拽。
“放开他们!”叶辰的斧刃带起破空声,直劈离孩子最近的黑袍人。那人刚转头,就被劈中肩膀,惨叫一声摔在地上,他的影子却从地上弹起来,三只手抓着把黑色的匕首,直刺叶辰后心。
“背后偷袭算什么本事!”王胖子的声音从门口传来,辣条炮“砰”地射出颗面筋弹,正打在影子的三只手上,辣粉炸开,影子瞬间被呛得原地打转,黑袍人的影子在地上抽搐着,本体也跟着口吐黑血。
苏青鸾的箭紧接着射穿了另外两个黑袍人的影子,符光在他们影子上烧出洞,两人顿时像被抽走了骨头,瘫在地上站不起来。剩下两个黑袍人见状想跑,却被叶辰的消防斧拦住去路,斧刃架在他们脖子上,寒意比鼎里的阴气还刺骨。
“说!影丹怎么炼的?”叶辰的声音冷得像冰,“不说就把你们的影子喂辣条炮。”
黑袍人吓得魂不附体,结结巴巴地交代:“用、用童影作引,混、混上百只影魔的墨渍,再、再用影噬草汁熬七天……”
“熬你奶奶个腿!”王胖子一脚把大鼎踹翻,里面的黑色液体流了一地,冒着刺鼻的腥气,“胖爷我让你们尝尝被辣酱熬的滋味!”他抱起坛特辣酱就往黑袍人身上泼,两人在辣油里滚成了泥鳅,惨叫得比被影魔缠上还凄厉。
叶辰解开孩子们身上的绳子,每个孩子嘴里都塞了根辣条:“含着,能驱影子。”孩子们怯生生地含着辣条,眼里的恐惧渐渐被好奇取代,有个胆大的小男孩还舔了舔,辣得直伸舌头,逗得其他人都笑了起来。
戏楼外的黑影不知何时散去了,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来,落在孩子们脸上,暖洋洋的。那只领路的野狗叼着根辣条跑进来,把辣条放在小男孩脚边,尾巴摇得欢快。
王胖子正忙着给孩子们分辣条,突然想起什么,一拍大腿:“坏了!那两百斤订单还没送呢!”
苏青鸾笑着摇头:“老镇长刚才派人来说,订单加倍,还要订五十面‘降妖辣条旗’,说是要挂遍全镇,让影宗的人再也不敢来。”
叶辰望着窗外的阳光,消防斧上的黑汁被阳光晒得渐渐褪去,露出铁木柄上细密的纹路。他突然觉得,这青石镇的辣味,比任何符咒都管用——毕竟,再阴狠的影子,也挡不住人间烟火气里的那股子热辣辣的劲儿。
孩子们举着辣条跑出戏楼,笑声像银铃似的洒满了整条街。店铺的门渐渐开了,镇上的人探出头来,看见满地的影魔黑灰和被辣酱浇得嗷嗷叫的黑袍人,先是愣了愣,随即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王胖子叉着腰站在戏台上,指着被绑成粽子的黑袍人,扯着嗓子喊:“都听好了!以后青石镇的‘降妖辣条’由胖爷我包了!谁再敢来搞影子把戏,胖爷的辣条炮可不认人!”
阳光正好,辣味正浓,那些藏在暗处的影踪,大概再也不敢轻易露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