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池里的血水像沸腾的糖浆,咕嘟咕嘟冒着泡,暗红色的浪涛拍打着石台边缘,溅起的血珠落在地上,竟像蚯蚓似的蠕动着钻进石缝。
叶辰的消防斧劈开第五道血箭时,斧刃上的金蓝光刃已经染成了暗紫色。血屠站在石台中央,黑袍被血水浸透,贴在身上勾勒出嶙峋的骨架,手里的白骨笛正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那不是笛音,是用活人指骨刮擦笛孔的声音,听得人头皮发麻。
\"你七脉的亲人,骨头被我磨成粉掺在笛子里了。\"血屠的半边鳞脸咧开,露出森白的牙齿,\"好听吗?这可是他们最后的哀嚎。\"
林婉儿的缚魂丝突然绷直,银色丝线勒得石台边缘的血痂滋滋作响。她的脸色比纸还白,指尖因为用力而泛青:\"我爹娘的骨头......也在里面?\"
\"当然,\"血屠掂了掂骨笛,笛身上的血纹突然亮起,\"你娘的指骨最适合做笛膜,吹出来的音特别销魂......\"
话音未落,苏青鸾的金箭已经射穿了他的肩膀。不是为了伤人,而是将一整瓶陈默做的破血丹灌进了伤口。血屠的鳞片瞬间凝固,伤口处的血液变成了紫黑色的硬块,像结了层冰。
\"玩阴的?\"血屠扯掉肩上的血块,伤口处的肌肉疯狂蠕动,竟在瞬间长出新的组织,\"没用的,我的血能吞噬一切异物,包括你们的灵力。\"
王胖子突然踩着血浪冲过来,唢呐管里插着根地脉之心碎渣,吹出来的《爱情买卖》带着金红色的光粒,所过之处,血池里的血水竟像遇到天敌似的往后退。\"胖爷我这叫'物理超度+魔法攻击'!\"他对着血屠的脸狂吹,\"尝尝这道'佛光普照'!\"
光粒落在血屠的鳞脸上,果然起了作用。那些鳞片开始剥落,露出底下粉红色的嫩肉,血屠发出吃痛的嘶吼,骨笛猛地指向王胖子,一道血柱顺着笛孔射出来,像条活蛇缠向他的脖子。
\"老叶救我!\"王胖子吓得赶紧后跳,却被血柱缠住脚踝,硬生生拖向血池。叶辰的消防斧及时劈断血柱,蓝火将断裂的血柱烧成青烟,同时拽着王胖子往石台上退。
\"他的血能转化成任何形态。\"叶辰抹了把脸上的血珠,那血珠落在斧刃上,竟像活物似的往斧柄里钻,\"青鸾,用天阳火淬炼金箭!\"
苏青鸾立刻将金箭对准天空,阳光透过石屋的破洞照在箭尖,金箭瞬间燃起金色的火焰。她拉满弓弦,箭尖的火焰在血浪中划出一道明亮的弧线,这次没有射向血屠,而是射向林婉儿的缚魂丝。
银色丝线被火焰点燃,化作道燃烧的长鞭。林婉儿会意,操控着火焰长鞭抽向血屠的骨笛。鞭梢的火光与笛身的血纹碰撞,发出刺耳的爆鸣,骨笛上的血纹竟被烧掉了大半。
\"我的骨笛!\"血屠心疼地捂住笛子,突然将整支骨笛插进自己的胸口。他的身体开始膨胀,鳞片覆盖了整张脸,背后长出两对蝙蝠似的肉翼,指甲变得像弯刀,彻底化作了半人半魔的形态。
\"这才是我的真身——血魔!\"他的声音变得像破锣,翅膀扇动的气流带着浓郁的血腥味,将石屋里的火把都吹得摇摇欲坠,\"现在,轮到你们成为血池的养料了!\"
血浪突然掀起十丈高的巨浪,像堵墙似的拍向众人。云游子将镇魂钟碎片抛向空中,钟鸣化作道金色的屏障,暂时挡住了血浪,但钟体上的纹路已经开始发黑,显然撑不了多久。
\"破他的心脏!\"陈默突然大喊,手里的破血丹像不要钱似的往血浪里扔,\"他把魂核藏在心脏里,用十二脉的精血包裹着,只有地脉之心能净化!\"
叶辰摸向怀里的地脉之心,掌心的晶石突然发烫。他看向林婉儿,发现她的缚魂丝虽然还在燃烧,却已经快要到达极限,银色丝线正在寸寸断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