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间,镇里响起此起彼伏的破坛声,米酒、烧酒、甚至酿坏的酸酒,从窗户、门缝里泼出来,汇成股酒液洪流。藤蔓遇酒就像被泼了沸水,疯狂扭动着后退,那些黑斗篷的动作也变得迟缓,斗篷下露出的皮肤开始溃烂,露出
“他们把自己和藤蔓连在一起了。”叶辰剑指槐树顶端,“张叔,帮我挡住
张屠户闻言把石碾子往地上一竖,挡住涌来的藤蔓,粗声粗气地笑:“你尽管去,老子这身子骨,还能顶半个时辰!”他捡起地上的铜铃,狠狠砸向黑斗篷,“来啊!让你尝尝你爷爷的铁头功!”
叶辰借力跃上槐树,玄铁剑的桃花火已经燃成了火炬。越靠近树顶,铜铃的声音越刺耳,那些血丝细线也越粗,甚至能看见里面流动的黑色汁液。他在枝桠间穿梭,剑刃所过之处,铜铃接连炸开,每炸开一个,就有个村民从迷茫中惊醒,捂住后颈连连咳嗽。
就在他即将触及树干顶端那只最大的铜铃时,铃铛突然自行炸开,里面飞出个拳头大的肉瘤,肉瘤表面布满眼睛,张开的嘴里喷吐出黑色的雾气。雾气所过之处,桃花火竟瞬间黯淡下去。
“是驭兽师的本命蛊。”叶辰屏住呼吸,剑招陡变,桃花火转为内敛的银白色,“藏得够深啊,这是想借树身修成气候?”
肉瘤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啸,无数藤蔓从四面八方涌来,编织成个巨大的茧,将叶辰困在中央。他突然想起张屠户刚才的话,猛地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玄铁剑上,剑刃瞬间爆发出刺眼的光芒——这是用自身精气催动的破妄火,专烧邪祟的本源。
光芒穿透茧层的瞬间,整个锈铁镇的铜铃同时碎裂,老槐树发出痛苦的呻吟,树干上的缝隙涌出大量黑液,那些黑斗篷像被抽走了骨头似的瘫倒在地,露出底下早已被藤蔓蛀空的躯体。
叶辰落在满地狼藉的镇口时,张屠户正用劈柴刀挑开个没碎的铜铃,里面滚出颗晶莹的珠子,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
“这是……”张屠户愣住了。
“是被献祭者的精魄。”叶辰用剑鞘接住珠子,指尖传来冰凉的触感,“等处理完这些,找个向阳的地方埋了吧,也算让他们安息了。”
阳光终于穿透晨雾,照在镇口的空地上,融化的积雪里,几只幸存的小虫正挣扎着爬行,很快被张屠户一脚一个踩得稀烂。远处传来村民们从地窖里出来的声音,夹杂着孩子的笑闹,叶辰抬头望向槐树,断裂的枝桠间,竟抽出了嫩绿的新芽。
玄铁剑轻轻嗡鸣,像是在庆祝,又像是在提醒——这场仗,还没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