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辰的玄铁剑卡在巨齿狼的獠牙里,火花顺着剑刃往下淌,他借着狼头猛甩的力道翻身跃上狼背,膝盖死死顶住狼颈,左手拽着狼耳往长满倒刺的狼鬃里按——这畜生刚从城西的兽栏冲出来,涎水混着血沫溅了他满脸,腥臭得让人胃里翻江倒海。
“妈的,这狼崽没断奶就出来混了?”张屠户的铁砧砸在巨齿狼的腰上,发出闷响,“老子的砧子都震出豁口了,它居然还能扑腾!”
巨齿狼哀嚎着撞向城墙,叶辰被颠得差点松手,余光瞥见城墙垛口挤满了脑袋——不是守城的士兵,是老百姓,一个个举着锄头、扁担,比看庙会还热闹。“叶小哥加油!薅它尾巴!”不知是谁喊了一嗓子,紧接着就有个菜篮子飞过来,正好扣在狼头上。
叶辰趁巨齿狼晃脑袋的功夫,剑刃一转,从獠牙缝里抽出来,反手刺入狼的后颈。这畜生动作一僵,轰然倒地时,他才发现狼肚子上有个烙印——“李记兽行”。
“又是李铁蛋的手笔。”叶辰抹了把脸,血污混着汗水流进眼里,辣得生疼,“这老东西把兽栏里的魔兽都放出来了,说是‘城外野放’,实则是想借兽潮逼咱们开城门。”
张屠户拖着铁砧跑过来,砧底还挂着半条蛇信子——刚才他徒手掐断了条双头蛇的脖子,蛇血把他的花衬衫染成了迷彩款。“那老小子躲在兽行的地下室里,用魔法镜看着呢,刚才我好像瞅见镜子里有他的大胖脸。”
“正好,省得我们找。”叶辰捡起地上的菜篮子,里面的茄子还挺新鲜,“百姓们既然敢看热闹,说明不怕这些畜生。张屠户,你带些人去兽栏,把没跑出来的魔兽圈住;我去会会李铁蛋,看看他的魔法镜是不是镶了金边。”
阿银突然拽住他的袖子,指着城外的烟尘:“你看,那些魔兽好像在往一个方向跑,不是乱冲。”
叶辰眯眼望去,果然,四散的魔兽正往城南的废弃窑厂聚集,像被无形的线牵着。“是兽笛。”他掏出块碎玉,“这是从巨齿狼脖子上扒的,里面有发声装置,能模仿母兽的叫声。李铁蛋想用这个操控兽潮,够阴的。”
废弃窑厂的烟囱还在冒黑烟,不过不是烧砖的火,是魔兽的皮毛被烧焦的糊味。李铁蛋的魔法镜就架在窑洞顶上,镜面映着城外的兽群,他手里转着个青铜哨子,吹一下,魔兽就往城墙方向挪半尺。
“叶辰,别躲了,你的剑上还沾着我养的狼血呢。”李铁蛋对着镜子理了理油头,“我知道你想杀我,但你看看这镜子里的兽群——三百头魔兽,够把城墙啃出窟窿了,你觉得你赢面多大?”
叶辰靠在窑壁上,手里转着玄铁剑,剑穗扫过地上的火炭,火星溅到一堆干柴上,慢悠悠燃起来。“你养这些畜生花了不少钱吧?听说你把你儿子留学的钱都投进去了,就为了跟你弟弟争家产。”
李铁蛋的脸色僵了一下:“少废话!要么开城门让兽群进去‘溜达’,要么我就让它们把城外的庄稼全踏平,今年冬天让全城人喝西北风!”
“庄稼没了可以再种,儿子没了可就真没了。”叶辰的剑突然指向镜子,“你儿子在牛津学的兽医,对吧?他要是知道你用魔兽毁了他想保护的动物,会不会认你这个爹?”
镜子里的兽群突然骚动起来,一头独角兽撞开同伴,竟往窑厂冲来。李铁蛋急着吹哨子阻拦,却发现哨子没了——不知何时掉在了叶辰脚边。
“你那哨子的频率,我让阿银改了。”叶辰一脚踩住哨子,“现在它们只听我的。”他吹了声口哨,正是刚才从碎玉里破解的母兽叫声,独角兽立刻温顺地蹭了蹭他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