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王头的养魂阵核心!”叶辰握紧菜刀,突然笑出声,“这老东西死了还留着后手,看来得去黑风岭‘扫扫尾’了。”
阿银突然拽住他的手腕,指着水镜里的食魂花:“你看花瓣上的字!”
枯花的花瓣上刻着几行小字,像是用血写的:“九窍通,万虫生,桃根破,界门平”。字迹歪歪扭扭,却透着股说不出的诡异,最后那个“平”字还在微微蠕动,像是条即将爬出来的虫子。
“这是藏头诗?”放牛娃的影子突然凑过来,小手指着“九”字,“跟皮影宴上的面具一样!”
叶辰突然明白过来,一脚踹向水镜:“这是陷阱!虫后想引我们去黑风岭,用九窍阵的灵力催化幼虫破界!”他摸出玄甲角鳄的鳞片往桃核上贴,鳞片瞬间与桃核融为一体,水镜里的食魂花突然枯萎,青铜牌“咔嚓”裂成两半。
“暂时稳住了。”叶辰松了口气,却见桃核的嫩芽突然指向人界的方向,叶子上的金光汇成个箭头,直指他们来时的小镇,“它让我们回家?”
玄甲角鳄突然发出兴奋的低吼,转身就往小镇的方向冲,背甲的蓝光在地上拖出长长的光带,光带经过的地方,那些噬界虫的残肢纷纷化作飞灰。放牛娃的影子扒着角鳄的背甲,举着蟠桃核喊:“回家吃桃!”
“这大个子比你懂事。”阿银拽着叶辰追上去,断剑在手里转了个圈,“至少知道打完架得回家补觉,不像某些人,拿着把破菜刀就想闯遍九重天。”
叶辰笑着把菜刀别回腰间,摸了摸怀里的布袋——里面的金色羽毛不知何时沾了片桃花瓣,正泛着淡淡的光。他突然想起爹的身影消散前,最后看的方向正是小镇,或许真正的守护,从来都不是在九天之上,而是在烟火人间。
界壁的土包上,嫩苗已经长到半人高,银灰色的叶子在风中轻轻摇晃,像在挥手告别。埋在土里的桃核裂缝里,小鲲鹏的喙正啄出第一声清亮的鸣叫,与玄甲角鳄的咆哮遥相呼应。
“回去得给王铁匠打把新剑。”叶辰突然说,玄铁刀在阳光下划出冷弧,“下次再遇着噬界虫,咱得让它们见识见识,啥叫‘人界兵器谱’第一。”
阿银翻了个白眼,却把断剑往腰间缠得更紧:“顺便让张屠户多杀两头猪,咱得给小鲲鹏备点‘辅食’,总不能让它一出生就啃桃核吧?”
两人的笑声混着角鳄的低吼,在界壁与人间的边缘荡开。远处的桃花林里,老观主的桃木杖轻轻点地,无数桃花瓣化作纸鹤,飞向人界的九个红点——每只纸鹤的翅膀上,都沾着点蟠桃汁,像给即将到来的战斗,提前加了味调料。
而黑风岭的深处,枯死的食魂花根须突然动了动,泥土里钻出只指甲盖大的噬界虫,背上刻着的“9”字,在黑暗中闪着幽光。
回家的路,从来都不是终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