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银，护着她！”林野把两人往身后一推，短刀上的蓝火窜得更高，“我来会会这玩意儿！”
他借着密道的狭窄地形，绕到骨瓷卫侧面，一刀劈向它的膝盖——那里的铠甲果然有块松动的瓷片。刀刃砍在骨头上，发出“铛”的脆响，竟被弹了回来！
“硬度赶上玄铁了？”林野啧了声，突然注意到骨瓷卫脚踝处的铠甲有道斜缝，像是拼接时没对齐，“阿银，借你的惊骨铃！”
阿银立刻把铜铃扔过去，林野接住铃绳，绕着骨瓷卫跑了半圈，突然将铃抛向空中，同时甩出三张荧光符。符纸在空中炸开蓝光，暂时逼退了骨瓷卫的视线，林野趁机扑过去，一把拽住铜铃绳，猛地缠在骨瓷卫的脚踝上！
“给我响！”他用力一扯，铜铃发出震耳欲聋的尖啸，骨瓷卫的脚踝处突然“咔嚓”裂开道缝，血釉像喷泉似的涌出来。原来这处是用两根不同的腿骨拼接的，本就有裂痕，被铃声一震，直接崩开了！
“就是现在！”林野纵身跃起，短刀直刺骨瓷卫的脖颈——那里的铠甲是用喉骨拼的，最是脆弱。刀刃没入半寸，突然卡住了，骨瓷卫吃痛，抡起骨锤就往头顶砸来！
千钧一发之际，姑娘突然将扁担掷过来：“用这个！”
林野一把抓住扁担，顺着骨锤的力道往旁边一荡，同时将短刀猛地往前送——只听“噗嗤”一声，刀刃终于刺穿喉骨，骨瓷卫的动作僵住了，头盔“哐当”掉在地上，露出里面团跳动的血球，很快就化作滩血釉。
“搞定！”林野喘着粗气踢了踢地上的铠甲，“这塔主也太抠了，拼接处都舍不得好好粘粘。”
阿银已经撬开了闸门，回头瞪他：“少贫！快来看这个！”
闸门后的石壁上刻着幅巨大的浮雕，上面堆满了骨瓷罐，每个罐子上都刻着名字，最顶端那个罐子里，隐约能看见截缠着银镯子的小腿骨——正是姑娘妹妹的信物。而浮雕的最上方，刻着行扭曲的字：“骨瓷成，仙路开”。
“他想用这么多人的骨头炼丹？”林野皱眉。
“不止。”阿银摸着石壁上的刻痕，“这是‘养瓷阵’，用活人魂魄养骨瓷，等瓷片上的血釉长满，就能拼成打开异界的钥匙。”她突然指向浮雕角落，“你看那是什么？”
林野凑过去一看，只见角落里刻着个小小的罗盘，指针正对着塔顶的方向，旁边还标着行小字：“血月之夜，釉满开界”。
“今晚就是血月！”姑娘突然喊道，“我妹妹的日记里记着，今天是骨瓷城的‘开窑日’！”
三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凝重。林野扛起短刀：“看来得加快速度了——咱们得在开界门前，掀了这骨瓷塔的老底！”
阿银把铜钱兵重新收进罐里，又往姑娘手里塞了把糯米：“跟着我，别掉队。这塔里的猫腻，可比密道里邪乎十倍。”
前方的石阶盘旋向上，每级台阶都用脊椎骨拼铺而成，踩上去能感觉到细微的震动，像是底下还埋着活物。血红色的光从塔顶漫下来，将三人的影子拉得老长，在墙壁上扭曲成狰狞的形状——骨瓷塔的真正秘密，正在他们头顶缓缓揭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