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向暗门。
每一步都很稳，脚掌贴地前行，避免引发震动。靠近后，他侧身贴墙，探手推了一下门缝。
门很轻，无声滑开更多。
里面是一条向下倾斜的阶梯，台阶表面光滑，像是经常有人走动。两侧墙壁没有符文，也没有机关痕迹。
但这反而更危险。
他取出一颗夜明珠握在手中，抬脚迈入。
阶梯不长，走了约三十级就到了底部。空间变大，呈圆形，中央有一根石柱，柱子上插着一把断剑。
剑身漆黑，只剩半截，断裂处参差不齐。
他走近几步，发现剑柄上有铭文，字迹古老，勉强能辨认出两个字：**镇邪**。
这不是武器，是封印之物。
他抬头看向顶部，穹顶上刻着一幅星图。星辰排列方式很特别，不在已知的任何一部星域图录中。其中有七颗星格外明亮，组成北斗形状，但方向颠倒。
他忽然意识到什么。
这地方不是用来藏宝的。
是封印点。
外面那九头妖兽，根本不是守护者，而是被镇压在这里的凶物投影。它们之所以对外界攻击，是因为感知到了外来者的靠近，本能地想要阻止封印被破坏。
而刚才他取走玉简，可能已经动摇了核心阵法。
脚下地面再次传来震动，比之前强烈。
他迅速环顾四周，寻找出口或备用路径。左侧墙壁有一道裂缝，宽约两尺，通向更深的地方。他正准备过去，身后阶梯处传来一声轻响。
像是石头滚落。
他回头。
一块碎石从上方掉落，砸在阶梯中部，弹跳两下后停住。
紧接着，第二块、第三块接连落下。
有人在上面。
不是同伴。
白璃他们还在外面守战舟，不可能这么快进来。赵岩和林秀也没理由单独行动。而且那人脚步很轻，落点精准，明显是在刻意隐藏行踪。
他立刻判断：敌袭。
但他没有躲。
反而站在原地，右手缓缓按向腰间剑柄。
头顶的震动越来越强，碎石不断滚落。一道身影出现在阶梯顶端，逆着微弱光线走下。
步伐稳健，速度不急不缓。
那人穿一身灰袍，脸上蒙着布巾，只露出一双眼睛。眼神平静，却带着压迫感。
他在离王沐阳十步远的地方停下。
两人对视。
灰袍人开口，声音沙哑：“你拿了不该拿的东西。”
王沐阳没回答。
左手悄悄摸向怀中玉简，确认还在。右手已经握住剑柄，指节收紧。
灰袍人看了他一眼，又看向石柱上的断剑，轻轻摇头：“它快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