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腰间取下最后一张雷爆符，贴在左臂内侧备用。又检查了傀儡状态，三具战傀依旧完好，随时可召。
然后他迈步，踏入光门。
内部是一条狭窄通道，岩壁光滑如镜，脚下地面铺着黑色石砖。每走一步，砖面就泛起一圈涟漪般的光晕，像是踩在水面上。
通道两侧嵌着七盏青铜灯，灯芯无火，却散发着冷白色光芒。他经过第三盏时，灯光忽然熄灭。
紧接着，第四盏自动亮起。
他停下脚步。
回头一看，第三盏灯再没恢复。而前方第五盏，在他注视下也突然熄灭，第六盏随即点亮。
这不是照明系统。
是计数装置。
他在被记录步数。
他立即后退一步，想测试是否能重置。
可当他退到第三步时，整条通道猛然一震。头顶落下一层透明屏障，将退路封死。
前方第六盏灯连闪三下，第七盏终于亮起。
他知道，必须继续往前。
他再次前行，每一步都放慢节奏。第七盏灯亮起后，通道尽头出现一扇石门。门上刻着三个符号：日、月、星。
下方有个凹槽，形状像一把钥匙。
他没有钥匙。
但他注意到，自己手中的红色信标，顶端正好有一个星形凸起。
他试着将信标插入凹槽。
咔的一声，严丝合缝。
石门缓缓开启。
门后不是房间，而是一座悬空平台。平台对面是另一座建筑，漂浮在虚空之中，由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石桥连接。
桥下无底，黑雾翻滚。
平台上立着一块石碑，上面写着一行字：
“持钥者可渡，然每行一步，需献一忆。”
他皱眉。
这不是物理考验，是记忆交易。
他还没决定是否踏上桥，身后通道突然传来轰鸣。
石门正在关闭。
他回头看了一眼，知道已无退路。
他握紧信标，走向平台边缘。
第一脚踏上石桥时，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画面——云裳在紫霄宫门口递给他一枚护身符，说“小心点”。
那记忆消失了。
就像被人从脑子里剪掉一样。
他愣了一下，继续走。
第二步，他又失去一段回忆——白璃第一次施展狐火为他挡下毒箭的情景，彻底模糊。
他咬牙，加快脚步。
走到桥中央时，信标突然剧烈震动，表面裂痕扩大。
他低头一看，发现桥面砖石缝隙里，嵌着半枚破碎的青铜令牌。
和他给白璃的那一枚，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