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兽仰头低鸣一声，尾巴不再闪烁，而是缓缓垂落，贴紧地面。
门缝中，那一缕灰气再度逸出，这次却没有消散，反而在空中盘旋片刻，化作一道模糊的符号，悬浮于门前。
王沐阳认得这个符号。它不在玉简中，却出现在系统数据库的“鸿蒙初代契约”条目里——代表“准入”。
他缓缓站直身体，伸手推向半塌的门扉。
门没动。
但他明白，这不是阻碍，而是等待。
他闭上眼，将一缕混沌体本源气息释放而出。这气息不同于寻常灵力，带着鸿蒙未分时的原始韵律，是系统认定的“合法通行凭证”。
气息触及符号的瞬间，符号轰然炸开，化作点点光尘，洒落在门上。
轰——
一声闷响自建筑内部传出，仿佛有什么东西解开了。
门，终于松动了。
王沐阳睁开眼，正要发力，忽然察觉脚下异样。
台阶上的光芒开始倒流，不是熄灭，而是逆向退回地底。那股香气也随之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形容的“空寂”感，像是周围的空间被抽走了重量。
小兽猛然抬头，耳朵竖起，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呜咽。
王沐阳眼神一凛。
他感觉到，门后的世界，和外面不一样了。
不是更深，不是更暗，而是……**少了一层规则**。
就像站在悬崖边，脚下是尚未凝固的虚空。
他握紧拳头，体内鸿蒙之力全速运转，护住周身经络。他知道，真正的门槛，不是这扇门，而是门后那片缺失法则的领域。
第三声敲击，准时响起。
这一次，不再是三短一长。
而是四次连续的轻叩，间隔均等，平稳得如同计时。
王沐阳盯着那扇门，左手缓缓搭上小兽的背脊，将其护在身后。
他右掌贴住门板，用力一推。
门开了一线。
黑雾涌出，不是遮蔽视线的那种，而是纯粹的“无光”。它流淌出来，贴着地面蔓延，碰到石阶时，石阶表面竟出现细微的剥落，像是被时间侵蚀了千年。
王沐阳站在门口，没有再进一步。
他知道，只要跨过去，就再也无法回头。
他低头，看着自己映在黑雾中的倒影——没有脸，只有一团模糊的轮廓。
而那倒影，此刻正缓缓抬起手，指向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