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掠过冰崖，吹动几片枯叶在地上打转。一名巡守弟子走过角落，弯腰捡起一根断枝，正要扔掉，却被王沐阳一声喝止。
“放下！”
那弟子一愣，依言松手。王沐阳几步上前，蹲下身，用刀尖挑起断枝两端。刀锋划过中段时，发出一声极轻微的“咔”响。
他剥开外皮，露出内部嵌着的一粒米粒大小的晶砂，正以极慢频率闪烁。
“第二个。”王沐阳冷笑，“他们知道我们会查，所以分散布置，越不起眼越好。”
白璃皱眉：“这次没有自毁装置。”
“因为他们没打算让它传太久。”王沐阳将晶砂取出，放入另一个小瓶，“这是试探。看看我们会不会忽略细节，会不会大意。如果我们没发现，下次就会是毒针、爆符，甚至是寄生咒虫。”
云裳深吸一口气：“我们必须反制。”
“不能贸然。”王沐阳摇头，“他们既然敢放饵，就一定准备了后手。我们现在做的每一步，都可能被解读成某种信号。”
白璃忽然道：“我可以试着逆向追踪。”
“太危险。”云裳立刻反对，“你的血脉之力一旦外放，等于主动暴露位置。他们要是埋伏了反感知阵，你会立刻成为靶子。”
“但我有办法控制范围。”白璃坚持，“只释放一丝波动，模拟普通灵兽游走的气息，顺着那股回撤的力量追一小段。最多五里，立刻收回。”
王沐阳盯着她看了几秒，终于点头：“可以试，但必须由我和云裳联手布阵掩护。你一旦感觉不对，立刻中断。”
三人迅速行动。王沐阳在营地西缘布下两重幻影遮蔽阵，云裳则以剑气勾连四角石柱，形成一道隐匿屏障。白璃盘坐中央，双手交叠于腹前，眉心浮现一道淡金色纹路。
她缓缓吐纳，一缕极细微的精神力自头顶升起，如雾般飘出营地边界。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王沐阳紧握静渊匣，目光锁定远方夜色。云裳剑未出鞘，但指尖已有灵光跳动。
忽然，白璃身体一颤，嘴角溢出一丝血迹。
王沐阳立刻伸手扶住她肩头：“回来！”
白璃猛然睁眼，瞳孔剧烈收缩，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名状之物。她喘息着，声音发抖：“我……看到了……”
“看到什么？”云裳急问。
“不是地方。”白璃艰难开口，“是……眼睛。很多眼睛，嵌在山体里，树干上，石头缝中。它们都在看，却没有主人……像是死物在睁着眼睛。”
王沐阳神色骤然一凛。
就在这时，静渊匣内部传来一声闷响。
匣盖边缘，一丝暗红液体正从缝隙中缓缓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