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符。”白璃忽然开口，抬手抹去嘴角血迹，“我能感知杀阵节点……刚才那轮齐射，间隔有规律。”
“说。”王沐阳盯着她。
“每隔七息一次，三轮连发后停顿十二息。”她闭眼回忆，“中间那段空白，是重新充能的时间。”
王沐阳眼神一凛：“那就是机会。”
他迅速扫视四周，发现左侧岩壁有一道极窄的通风缝隙，勉强容一人通过。他当即决定：“云裳先走，我垫后。”
“你护不住她。”云裳摇头，“你现在连站都站不稳。”
“但我还能挡一下。”王沐阳扯下衣袖缠住右手，将断掉的经脉强行压制，“七息一轮，你们趁第一轮过后进缝隙，我来引第二轮。”
“不行！”白璃挣扎着要站起来。
“这是命令。”王沐阳声音冷了下来，“你们活着出去，才有意义。”
空气凝滞了一瞬。
云裳看着他，忽然笑了下，没再争辩。她扶着墙起身，握紧断剑：“等我们出去，我会记住今天。”
说完，她拉着白璃，趁着弩机充能的间隙，迅速钻入通风缝隙。
王沐阳站在原地，听着远处传来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他深吸一口气，从怀中取出一枚符箓，贴在胸口。灵力涌入的刹那，身体微微一震。
他知道，这枚符只能撑十息。
脚步声逼近，黑影出现在通道拐角。
王沐阳抬手，将最后一滴精血弹向地面，引爆残留的源晶余波。
轰隆一声，碎石崩飞，烟尘四起。
就在敌人被阻的瞬间，他转身冲向通风口，身影消失在黑暗之中。
远处，风声渐起。
他们穿过了裂谷，踏上一条倾斜向上的石阶。尽头处，隐约可见一座古老传送阵的轮廓，石台斑驳，符文黯淡，却仍有微弱灵光流转。
“还能用。”白璃低声说。
王沐阳点头，将她放下，自己靠着石柱喘息。右臂完全失去知觉，血顺着指缝滴落，在地上积成一小滩。
云裳走到阵台边缘，用剑尖轻划符文线路：“缺三处灵核，得找替代品。”
王沐阳摸了摸储物袋，只剩一块废弃的晶片和半截断刃。
他正欲说话，忽然察觉脚下震动。
不是追兵。
是整个山体在共鸣。
白璃猛地抬头：“它醒了……真正的苏醒。”
王沐阳望向来路，黑暗深处，传来一声低沉的撞击声，像是巨兽撞开了牢笼的第一道门。